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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發難,也沒有撼動歸義軍根基的可能。在這兩州,還是歸義軍說了算,他們保持著絕對統治力。
張淮深帶來的真人境修士有十人,對藩鎮來說,這是一股很不尋常的力量,況且張淮深過來支援陽關,肯定不會讓高手傾巢而出,沙州和瓜州還需要強者坐鎮,確保後方安穩。
如此說來,歸義軍中,應該有近二十名真人境才是。跟中原的藩鎮一比,力量懸殊很大,李茂貞、高駢、王建麾下,也就六七十名真人境而已,他們可都是一方大諸侯,麾下藩鎮不少。
不過,歸義軍是邊軍,張義潮時,歸義軍更是聲勢浩大,威震十一州之地,哪怕現在衰落了,但也會在強敵環伺之境孤軍奮戰多年,有這樣的底蘊不足為奇。
“殿下能來
陽關,還帶來了這許多大修士,幫助我們歸義軍守衛陽關......下官感激不盡。”跟李曄一起觀望城外僧兵戰陣的時候,張淮深感慨萬分的說到。
他的感激沒有半點作假的成份,反而有一種“你們終於來了”的意思,說這話的時候,看黃土城外的雙目隱隱發紅。
這話說得李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聽得出來,張淮深原本要說的話,不是這麼簡潔,應該還有更多內容。只是說到後來,嘴張了幾下又閉合下去,胸中千萬言,也就只有這些字出口。
感激不盡,這四個字分量十足,有機會體會到這四個字,帶來的希望的歸義軍將士,並不多。
李曄只是微微頷首,沒有多說什麼。在張淮深沒有說出口的那些內容面前,再多言語都顯得蒼白無力。
無論如何,李曄來的是有些晚。
但再晚也比沒來好。
被鮮血染紅的夯土城牆上,楚錚背靠牆壁坐著,張長安正在給他包紮左臂的傷口。在剛剛的激戰中,他因為衝殺僧兵太過兇猛,前奔的距離太長,脫離了同袍的呼應範圍,結果一個不小心,手臂上被切開一道三寸長的口子。
傷勢並不重,買到的教訓卻不小。
“感覺這一戰之後,我也能成為一名老卒了。”楚錚笑著對張長安道,“你也一樣。到時候咱們回到金城縣,還不得被人羨慕死?千里馳援,血戰陽關,大敗五萬修士而還,那可是值得大吹大擂的英勇事蹟。”
張長安撇撇嘴,表示兄弟的志向實在是太小,“你要是斬下一顆金剛境的頭顱,那才是值得炫耀的事。”
“金剛境?虧你也說得出!人家把脖子伸到面前讓我砍,我一刀都不一定能砍進對方的肉裡。”楚錚哈哈大笑。
張長安嘆息一聲,沒好氣的看了楚錚一眼。
自己這個最好的朋友,之前在金城縣賣湯餅的時候,總是一副呆板的死人臉,能用兩個字說完的話,絕對不會加一個語調詞。
現在倒好,自打離開金城縣,就全然沒了高手風範,話多到廢話連篇不說,還經常喜歡故作豪邁的大笑,讓人分外不適應。
南宮第一總有喝不完的酒,不過現在李曄在跟張淮深說話,他沒打算湊上去。一個人喝酒難免有些落寞,尤其是當他坐在女牆上,望著壽昌縣方向出神的時候。
“聽李曄說你在壽昌縣,喜歡上了一個年輕小姑娘?”李峴來到南宮第一身旁,背靠女牆站著,朝對方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怎麼,這才分別不到半天,就開始想念溫香軟玉了?”
南宮第一猛烈咳嗽起來,剛入喉的酒,被他全都噴了出來,顯得狼狽侷促,看李峴的眼神也充滿驚愕和茫然,好像不認識對方一樣。
被人在戰場上,當面拆穿想念女人這種事,南宮第一雖然也覺得不好意思,但還不至於如此失態。倒是李峴,向來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嚴謹模樣,從不曾關心過這種瑣碎事,尤其是女兒情長。
南宮第一撫了撫胸口,他雖然對人情世故不甚精通,但也感覺到了李峴傳遞的善意。上回他離開陽關,說他打算信奉神靈的時候,李峴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還是露出了失望、鄙夷之色,現在算是來跟他冰釋前嫌,也有致歉的含義。
“是個好女子,不過沒有你說的那麼露骨。啥溫香軟玉,瘦得跟根乾柴一樣,都還沒長大呢,還要等幾年。”
南宮第一用一種毫不在意的口吻說道,以示自己堂堂大丈夫,絕對不會沉浸在溫柔鄉,但眯起的眼睛裡流露出的溫暖柔情,卻怎麼都騙不了人。
李峴好笑道:“叫什麼名字?”
“沒名字。”南宮第一這才想起,給李峴遞過去一罈酒,“窮苦人家的孩子,能活命就不錯了,哪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