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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特點,是大的出奇,容納三個人都綽綽有餘。
傘葉大,傘下的人,卻格外瘦小。
不僅瘦小,而且白髮蒼蒼。
他看了一眼縣邑的城牆,神情沒有波瀾,自言自語:“平盧五州二十九縣,縣邑規模以上的江湖勢力九十六,這九十六個江湖勢力,都上了青衣榜。青衣衙門練氣術師九十八,一個人對付一個勢力,才勉強顧得過來。這是要把腿都跑斷。我這把老骨頭,多少年沒有這樣折騰過了?”
在他身後,有兩名斗笠蓑衣的青衣刀客,相隔五步負手而立。
他說話的時候,聲音清晰入耳,兩名刀客卻都沒有接話的意思。
他笑了一聲,繼續自言自語:“要是早知道,跟了安王要這麼折騰,我說什麼也要跑。跑得越遠越好,就算去南詔,就算去西域,我也要跑。”
說到這,他頓了頓,笑容詭異:“不過現在,我卻不想跑了。因為我忽然發現,折騰原來也能這麼有意思。安王能折騰,也把我們往死裡折騰,不過這都不算什麼,真能應該感到難受的,還是被我們折騰的對手。”
他自說自話,沒個停歇,聲音不輕不重,彷彿面前就站著一個人,在洗耳恭聽。無論他說什麼,對方能夠認真聽進耳中。
他身後的兩名青衣刀客,依舊沒有接話的意思。
因為他們知道,老人說話的時候,並不喜歡有人接話。
因為他不喜歡跟別人說話,他只喜歡跟自己說話。
他經常跟自己說話,走路的時候說,吃飯的時候說,洗澡的時候說,上茅房的時候也說,無時無刻不說。話嘮一般都是對別人嘮叨,他只對自己嘮叨。
兩名青衣刀客,已經習慣了老人的習慣。
如果是一個稍微年輕的人,有這樣習慣,一定會讓人覺得他是個瘋子。
但他白髮蒼蒼,已經很老了,他有這樣的習慣,沒人覺得他是瘋子。
只會覺得......他很孤獨,也很寂寞。
哪怕身處人群中間,被歡聲笑語環繞,他仍然獨孤,仍然寂寞,深入骨髓。
有人出了縣邑,從城牆上直接躍下,而後飛奔而來。一個縣邑的城牆而已,並不高,平常也沒有多少戍衛,更何況是這樣的雨夜,那些斗笠蓑衣刀客的行動,連驚呼聲都沒有引起一個。
他們奔到身形瘦小,但撐著大傘的的白髮老者面前,躬身行禮,為首的人道:“莫老,任務完成!”
這個特立獨行的老人,正是青衣衙門四大高手之一,出自振武的莫東籬。
莫東籬沒有說話,他不喜歡跟人多說話,除非十分必要。
他一揮手,一張輿圖便在面前張開,大雨如瀑,卻沒有一滴雨水,能夠落到輿圖上。這不是莫東籬修為高絕,而是因為,他的傘實在是太大了,擋住了雨瀑。
看了一眼輿圖,莫東籬對面前的人說:“沽水墨蛟幫。”
面前的青衣刀客抱拳:“是!”
莫東籬的話,便是他們下一步行動的目標。青衣刀客也沒有多言,在莫東籬面前,他已經學會了儘量言簡意賅。
莫東籬看了一眼天色,忽然笑了笑,他的笑容很奇怪,任何人看了,都不會覺得他是在對別人笑,彷彿只是在對自己笑:“一百二十里,兩個時辰。”
所有的青衣刀客,都是神色一凜。
一百二十里,說明了此地距離墨蛟幫的距離,兩個時辰是時限,那不是趕路的時限,是完成任務的時限。哪怕是練氣術師,在這樣的大雨之夜中,要兩個時辰趕路一百二十里,也不輕鬆,何況是還要完成任務。
但沒有人有異議。
他們立即轉身行動。
時間緊迫,所以更不容片刻耽擱。
莫東籬沒有收傘,緩步而行,一步十多丈。
他的傘,從始至終都用右手撐著,所以右邊留了很大的空間,他完全沒有把撐在面前的意思,就好像,在他右手邊,一直有一個人。
......
趙破虜後空翻落地,躬身不停滑退,雙腳在泥濘的官道上,犁出兩道淹沒腳背的溝壑,泥屑在腳邊濺射成線。
他手中緊握長矛,雙目盯著前方,他姿態如虎,眼神如狼。
在他身前百步開外的地方,兩名墨袍道人雙雙墜落在地。
這百步道路中間、兩旁,已經倒下了十幾具屍體,有青衣刀客,有白袍道人。
趙破虜後退之勢戛然而止,就在他身形停住的那一刻,他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