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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會。
要領兵征戰,首先得有糧食,韃靼部給李克用借了兵,糧食卻沒有,李克用也不可能趕著幾十萬只羊入關,一路趕到長安去,所以李克用得向藩鎮借糧。
李友金是沒有糧食的,邊軍的糧食本來就要中原供應,李克用便向河東節度使借糧。
這日,去運糧的將軍回來了。
“將軍,糧食運回來了。”那是一名年輕將領,生的虎背熊腰,威武不凡,正是李克用最親信的將領,安存孝,只比他小兩歲。
“帶回來多少糧食?”李克用連忙起身詢問。
“銅錢五千貫,粟米五千斛。”安存孝回答道。
“什麼?”李克用愣住,銅錢五千貫,粟米五千斛,當然不是太多了,而是太少了,對五萬將士而言,這點糧秣連塞牙縫都不夠。
況且,李克用到了代州後,兵馬已經不止五萬,他召集了韃靼部的勇士,現在麾下兵馬已經達到十萬。
李克用大怒:“鄭從讜那老匹夫,安敢如此欺我辱我?!”
鄭從讜便是河東節度使,代州也是河東的屬州,李克用要進入中原,必然要取道河東,而且河東也是沿途勢力最大的節度使。河東就是黃河之東,三晉大地。
鄭從讜隨便拿出來點糧秣來,都不至於只有這麼點,很顯然,鄭從讜就沒有正經給李克用糧秣的打算。
這時候,坐在帳中的一個白麵和尚,老神在在的說話了:“之前老將軍還是振武節度使的時候,便跟河東不對付,康承訓坐鎮河東,更是為了掣肘振武而來,後來康承訓被振武逼得被迫離鎮,最終還死在歸途中,鄭從讜繼任河東節度使,自然不會給將軍好臉色。”
這和尚便是慧明,出自覺曉寺,之前跟李克用去過長安。當時李克用與李曄在黃梨鄉一戰,若非慧明護著李克用走得快,只怕李克用就要被李曄俘虜。
李克用揮揮手,讓安存孝先下去,他回到主座上,看著慧明,猶在氣憤:“我這回是奉詔領兵討賊,為國盡忠,佔據大義名分,鄭從讜他怎敢如此行事?難不成,他還要阻我南下不成?”
“很顯然,鄭從讜就是如此打算。”
慧明垂著眼簾,聲音平淡,不急不緩,“不過這也怪不得鄭從讜。先前老將軍坐鎮振武的時候,侵奪臨鎮州縣,大肆擴充勢力,最終還跟朝廷大軍交戰,在朝臣看來,將軍父子,形同反賊。雖說眼下黃巢禍亂中原,朝廷同意徵召將軍南下勤王,但誰又敢保證,將軍跟黃巢是不同的?或許,將軍就是跟黃巢同樣的心思,想要趁著這個機會,佔領大唐江山。”
這話很是刺耳,而且誅心,但從慧明嘴裡說出來,卻十分平靜,平靜中有一股讓人信服的力量。
李克用有些窘迫,當初振武不遵朝廷號令,侵奪臨鎮州縣,說白了就是造反。而且當時中原有王仙芝、黃巢在舉事,可謂是南北呼應。
可誰能想到,官軍打了黃巢幾年,雖說逼得黃巢流竄大江南北,最後躲到嶺南廣州,但反而越打越強,部眾越打越多,到最後甚至攻破了長安。李國昌父子倒好,坐擁沙陀精兵,竟然直接被掃平了。
至今李克用都不明白,為何比黃巢那幫民兵,精銳得多的沙陀精銳,會說敗就敗了。
有唐一朝,官軍無論對內戰爭勝負如何,只要一朝對外對上異族,那都是隨隨便便就能把對方放翻的。草原諸部自以為很強大,但屢次南向用兵,別說入侵中原,連邊關藩鎮軍都打不過,哪怕是在唐室最羸弱的時候。
後來契丹強大了,屢次南侵,坐鎮幽州的盧龍軍,以一地戰一國,也沒讓契丹攻進中原。
只有一個地方例外,那就是兵力嚴重不足,經常需要以一敵百的河西、西域。貨真價實以一敵十,近乎以一敵百,仍能血戰數十年的西域唐軍,那是另外一個故事。
李克用惱火道:“本將忠心報國,只想將功贖罪,豈會跟那黃賊一樣?!”
這句話說完,李克用忽然反應過來,看著慧明道:“大師的意思是說,鄭從讜是這麼想的?他懷疑我居心叵測,所以才不給我糧秣?”
慧明露出一絲微笑:“將軍聰慧,果然一點就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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