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層,聽了李曄的話,笑得不無開懷:“曄哥兒你還真是好運氣,這樣的便宜都能讓你撿到。說起來,也不知散佈流言的,到底是何方神聖,之前我還痛恨他們,現在想來,我該謝謝他們才是。”
李曄心頭哂笑,宋嬌已經告訴過他,散佈流言的是道門,若是依照李儼的說法,他還要感謝道門。
只不過,有了許清豐算計他的往事,李曄對道門自然沒有好感,畢竟那是一個想要顛覆皇朝的存在,而且與藩鎮勾結得厲害,堪稱皇朝心腹大患,這些人還讓他前世做了亡國之君。
當然,相比前世,現今的事情已經有所不同,李曄先是得了道門青蓮,如今又在出仕的大事上,被道門無意推了一把,的確是佔到了很大的便宜。
不得不說,兩世為人,氣運已經截然不同。
李儼喝了幾杯酒,興致盎然,想起李曄和他的“光明前途”,禁不住滿面紅光,拍手道:“如今內有韓文約進言,外有王公等人相助,曄哥兒出仕的事,已是十拿九穩了,痛快,當浮一大白!”
......
旬日之後,李曄果然出任實權官職。
......
時至七月,按照《大衍曆》的說法,已是秋日時節,但天氣依然炎熱不減。
一場持續三日的大雨後,空氣清爽不少,李曄於黃昏時分,登上一座酒肆的二樓,沒有坐在酒桌上,而是擰了一壺石凍春,坐在美人靠上,望著街面上過往的行人,不時飲上一口。
這酒肆有個不錯的名字,喚作一品樓,地方不大不小,裝飾素雅,頗有幾分文風,還臨著城中小河,環境清幽,按理說是個不錯的所在,只是賣的酒實在不怎麼好,所以客人並不多。
李曄酒沒喝上多久,有人邁步上樓,徑直向他走來,此人白袍玉帶,書生模樣,卻揹負長劍,作劍客裝扮,手裡也擰著一壺酒:“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香山居士的詩是好詩,只不過‘綠蟻’二字,原本是說新釀的酒還未過濾,酒面上泛起的綠泡,形似螞蟻,如今卻被人用來直接當作酒名,實在是牛頭不對馬嘴,有辱斯文。”
白居易,號香山居士。
那人在李曄身旁坐下,一隻手枕在木欄上,兩條腿隨意擺放,放浪形骸,他仰頭灌了一大口酒,閉上眼一副沉浸其中的模樣,末了咂咂嘴:“不過酒確實夠烈,我喜歡。”
說著,他偏頭看向李曄:“不知李少尹,是否也喜歡這綠蟻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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