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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練氣高段?練氣高段會去投靠一個四品官員?”
“只有一個可能!”
“這些人,都是李峴昔日親信、心腹?”
“陛下聖明!”
李漼不說話了,盯著湖面一動不動。
韋保衡看不到他的面容,無法揣度他的想法,但李漼的肩膀,已經在微微顫抖,這說明,李漼的心緒,至少不平靜。
李漼的反應,讓韋保衡心裡漸漸有了把握,作為李漼最親近的朝臣,他太瞭解這個皇帝了,知道該怎麼樣,去戳中對方的痛處。
李曄身邊,若是果真聚集了昔日李峴的親信,那麼李峴被害之事,就有可能已經被李曄得知——畢竟,李峴當時死得蹊蹺,他的親信若是一點都沒有察覺,那就太無能了,而不管他們是否知道真相,李漼都不能不防備、猜忌。
韋保衡此行進宮的目的,不是為了給李曄潑髒水。
潑髒水只是手段。
韋保衡忽然以頭搶地,悲聲道:“陛下,臣有罪!”
“說!”李漼咬字極重。
“臣府上以前的門客,近來勾結渭水河匪,劫掠了朝廷的秋賦!”韋保衡痛哭流涕,“臣事先不查,臣有罪,請陛下責罰!”
“以前的門客?”
“是!”韋保衡痛心疾首,“臣也是察覺到他們性情乖張,所以將他們趕了出去!孰料他們剛一離開臣這裡,就打著臣的幌子,到處為惡......臣罪該萬死!如今,不知道怎麼,這些門客被李曄在黃梨鄉抓捕,現在已經帶回了長安府!”
“而且......而且王公和路公,已經開始調查了!臣自知跟王公素來政見不合,常有爭端,這回臣以前的門客,落在王公手裡,還不知會被如何栽贓陷害!臣自知罪責難逃,所以先向陛下請罪!”
李漼再度陷入沉默。
韋保衡伏地不停請罪。
半響,李漼緩緩開口:“你跟王鐸等人,向來爭端不斷,而李曄跟王鐸、路巖來往甚密,安王府又有了李峴昔日親信......愛卿啊愛卿,看來,有人利用你和王鐸等人的爭端,要借王鐸的手,向你復仇了!”
韋保衡一臉驚訝和疑惑:“陛下,這......臣不能理解。”
李漼冷哼一聲,顯得智珠在握:“這有什麼不能理解的?很明顯,李曄極有可能,已經從李峴昔日的親信口中,得知八公山之役的真相,明白當日圍殺李峴的人手,都是由你安排的,所以這回向你復仇!但你是執政宰相,位高權重不說,身邊更是高手如雲,李曄要對付你,難如登天。你說,這個時候,他該怎麼辦?”
“這......這......”韋保衡一臉驚恐,繼續裝傻充愣,好讓李漼發揮才智,自己去揭露“真相”,收穫朕已看破一切的成就感。
韋保衡渾身發抖,顯得十分不安,“臣不知......“
“很簡單。”李漼果然上當,順著韋保衡早就丟擲來的引子,順藤摸瓜,而那正是韋保衡希望李漼想到的,“李曄必須借用他人的力量!而與你素來不合的王鐸等人,就是最好的物件。這回李曄抓住了你以前門客的惡行,必定大做文章,王鐸等人,為了扳倒你,必定添油加醋......愛卿啊愛卿,朕估摸著,你會揹負很多罪證,甚至連造反的罪名,都有可能背上!”
說到這裡,李漼露出笑容,眼中不無自得之色,就好似彈指間,看破敵軍謀士的佈置,指揮己方兵馬出擊,讓百萬敵軍灰飛煙滅的名將。
“啊?怎會如此?”韋保衡怔了半響,又趕緊不停磕頭,“陛下救臣,陛下救臣!臣自知對門客管束不當,其罪難逃,甘願受罰,但也不想被小人所害,從此沒有再盡忠陛下的機會啊!陛下......”
“好了,起來吧。”李漼擺擺手,滿面自認為很英明的自得之色,“你是朕的宰相,朕怎會讓你蒙難?放心,只要有朕在,你的地位穩如泰山!”
“謝陛下!陛下如此隆恩,臣萬死不能報答一二......”
“宣大理寺卿!”
......
韋保衡走出長樂門的時候,抬頭遠望長天,長長舒了口氣。
方才,李漼宣了大理寺卿覲見,並且當場擬旨,讓大理寺去長安府,接過陳江河這件案子。
大理寺的重要官員,都是韋保衡一手提拔,是他的絕對親信,由大理寺接過人證,審理黃梨鄉的案子,是黑是白自然都是他說了算,會得到什麼樣的結果,已是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