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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星野菜菜一樣想法的人並不少,隨上杉香出海的科研人員家屬前前後後都趕到了,而上東大學派出了專人接待他們,並加緊和東瀛海事廳聯絡。
“探險者三號”是條小型科考船,除了上杉香外,還有她的兩名得力助手大犬成正、伏山良二,以及三名研究生和七名船員。
除了家在東京以外的兩名研究生,其他人的家屬基本都來了,將一個小接待室擠得滿滿當當。
星野菜菜挨家挨戶九十度鞠躬道歉,單薄的身子微微發著抖,小臉嚴肅,大聲說著“對不起,請原諒”!
她這是在替上杉香道歉,那些人都是上杉香帶去海上的,無論有沒有真出事,遇到危險本身就是在給這些人添麻煩——她在替她媽媽承擔責任。
但沒有多少人理會她,最多就是勉強一笑,客氣話都沒幾句。所有人都有親人現在處在危險之中,接待室中一片愁雲慘淡,不少人小聲祈禱著,在這危難關頭祈求著神明的力量。
只是在這種大自然的偉力面前,神明的力量也不是多靠譜。
傍晚時分,上東大學的熊本理事通報了第一個壞訊息——求救訊號停止了,“探險者三號”已經徹底失聯。
這訊息頓時讓焦慮的氣息猛然高漲了起來,接待室中開始出現壓仰的哽咽聲。
星野菜菜臉色慘白,神魂失守,吉原直人眉頭緊皺的陪伴在她身邊。
雖然現在科技發達了,人類號稱征服了大海,但真到了大海之上,人類還是渺小又可憐的。
大海上浪高三四米以上平平常常,遇到風暴十米以上的浪峰很常見,歷史上三十米以上的巨浪也有過……鋪天蓋地的浪頭壓上來,做為人類來說,那種時刻就算奮鬥拼搏也不一定會有個好結果。
在大海上討生活原本就是高危行業,就連兩個港口之間的近海航行,平均每年還要有一條船出事故,動不動就淹死一船人,而上杉香所在的科考船還是遠離了航道,不知道鑽到了哪個偏僻角落,哪怕是機械故障或是觸了礁都不妙。
吉原直人心中也沒底。
上東私立大學很重視這件事,拼命督促東瀛海事廳的同時,也不斷將新訊息傳達到接待室。
“一艘巴拿馬籍的貨輪已經接受了請求,修正了航向趕往出事區域。”
“一艘趕往南美的華夏籍釣魷船接到了求救訊號,正向出事區域進發。”
“澳大利亞的兩艘貨輪已經進入暴風雨範圍……”
各種訊息不斷傳來,不斷有船隻加入到救援行列,按國際航海法,拯救遇難船隻即是責任也是義務,很多船接到了求救訊號不等東瀛海事廳請求已經主動前往。
但可以讓眾人心頭一鬆的訊息始終沒有傳來。
上東大學提供了便當和各種飲料,但幾乎沒人去動。吉原直人看了看天色,嘆了口氣,開啟了一份便當,又開了一瓶純淨水,對星野菜菜說道:“吃點東西吧。”
星野菜菜兩眼無神,直勾勾盯著腳尖,輕輕搖了搖頭。
吉原直人掰開筷子,撿著清淡的蔬菜挑了起來送到星野菜菜嘴邊,柔聲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別回頭你媽媽沒出事,你先把自己嚇壞了。”
星野菜菜眼睛靈動了幾分,轉頭望向吉原直人問道:“你覺得我媽媽不會出事嗎?”
吉原直人挑著蔬菜一時默然無語,半晌後低聲道:“我也說不好……對不起。”
星野菜菜心智早熟,這種時刻,虛言安慰對她毫無意義。
星野菜菜伸手推開筷子,搖了搖頭:“沒關係,我相信我媽媽不會有事的……我媽媽是個善良的人,沒有做過壞事,不可能出事的!”她嘴上這麼說,但顫抖的聲調還是出賣了她內心的惶恐——上杉香是她唯一的依靠,說一聲心靈支柱也不過份。
吉原直人嘆了口氣,說道:“希望如此吧!”
他是希望上杉香沒事的,但……
到了晚上十點多,熊本理事面色沉重的走進了接待室,眉頭緊皺,環視著眾人慾言又止。
所有人也都緊張的望向他,但見他久久沒有出聲,一股絕望的氣息開始瀰漫了起來。
熊本理事深深鞠躬,露出了半禿的頭頂——他維持著九十度鞠躬的姿式沉聲說道:“諸位,真是抱歉……‘探險者三號’已經確定沉沒了。”
他面朝著地面等了許久,沒有聽到一點聲音,訝然抬頭,只看到一片死灰色的面孔。他頓時也有了些物傷其類之感,勉強說道:“諸位,搜救工作還在繼續,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