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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來喝一杯的嗎?”
吉原直人避無可避,只能有些訕訕然的坐到了西九條琉璃身邊,看著她招呼酒屋裡的侍女用溫泉水燙清酒——擰開的水籠頭中流出了溫泉水澆在清酒壺上,溫度頗高。富士山是座活火山,這附近不缺溫泉。同時屋裡也有一絲淡淡的硫磺味,有些像是火藥味。
酒送上來了,西九條琉璃也不勸吉原直人,自己連飲了三碗,面色潮紅,看樣子吉原直人來之前就沒少喝。
吉原直人也低眉順眼,拿著小酒碗喝著溫溫的清酒——入口清純,口感柔軟,而且回甘悠長,陳年酒,價錢不會便宜了。
他喝了一碗,摸了兩個鹽水煮蠶豆吃了,只覺氣氛不對迫有些壓抑,正打算尋個話題聊幾句,卻聽西九條琉璃先發問了,“吉原桑,你對我的臉……就沒有什麼要問的嗎?”
吉原直人盯著桌面嘆道:“我大概能猜到一些,西九條警察是因公負傷吧?這些歹徒太可恨了!”西九條琉璃半張臉蒼白無血色,另半張臉青腫著,還有一條巴掌長的淡紫淤痕從眉梢直到嘴角,原本俏麗的臉現在看起來有些可怖——直接送去拍恐怖片演女鬼都不用化妝了。
西九條琉璃望著他,緩緩點頭:“這歹徒確實可恨,真是罪、該、萬、死!”
吉原直人連連點頭道:“確實,連西九條警部這樣的人都能下得了手,罪該萬死絕對沒錯,要把他們千刀萬刮,搗成肉泥!”他一邊說著,一邊拿拳猛砸手掌,以示痛恨之意。
表明了立場,吉原直人趕緊給西九條琉璃又斟了一碗酒——只恨這淺淺平平的黑陶碗容量有限,不可能一碗就醉翻了她——臉上滿是關切地問道:“西九條警部,傷情不要緊吧?有沒有去醫院找個好大夫仔細看看?”
他這關心的話倒是真心實意的,西九條琉璃這人怎麼說呢?她身上有種特殊氣味,這種氣味不好用語言來形容——外在強硬,內心孤獨?見多了黑暗面對人性失望,但眼中卻追尋著美好?總之是很複雜的一個人,味道也複雜!
同時在吉原直人看來,她為人是比較講究的,做事大氣,能受得了苦,也敢於承擔責任不逃避,所以吉原直人嗅著她身上的味道,總覺得有些惺惺相惜,很合自己的胃口——雖然雙方立場不同,一官一賊,但感覺起來本質上是同一種人。
當然,兩根大長腿也看起來讓人覺得舒服,不過那不是有好感的關鍵。
耳中聽著充滿關切之意的話兒,西九條琉璃原本冷冽的眼中微微浮出了困惑之意,內心猜測有些動搖,但很快又堅定起來,淡淡笑道:“傷情沒有大礙,下手的那個人還算是手下留情了,他本可以殺了我的……不過,他害我被停職了。”
“停職?!”吉原直人一臉遺憾之色。
西九條琉璃看了他一眼,平靜說:“吉原桑,裝傻只會讓人看不起,你明明知道一切,何必故作驚訝?又何必故作遺憾?”她又喝了口酒,輕按了一下臉,“我停職對某個人來說可是大好訊息,我這傷成了啞巴虧,一時半會兒無法追究了,畢竟下手的人是一個無恥厚顏之徒——無恥到打完了人連承認的勇氣也沒有,還能用一臉無辜的表情裝傻!厚顏到傷完了人還會親切關心,竟然讓傷者都有了點小小感動!”
她轉頭瞧著吉原直人似笑非笑,“吉原桑知道那個罪該萬死,必須千刀萬剮搗成肉泥的無恥厚顏之徒是誰嗎?”
吉原直人憋了一會兒,最後無奈一笑,嘆了口氣:“西九條警部,你這麼一直懷疑我,這酒……”他站起身來準備開溜,“怕是喝不成了,我先告辭了。”
就算被冷嘲熱諷,他也是萬萬不敢承認的,上杉香將事情搞得這麼大又跑沒了影,萬一他成了警方撒氣的目標就完蛋了。他沒信心懟得過五萬警察,反正西九條也沒直接證據,隨著她亂猜吧,不能中了激將法。
而且他也不覺得打錯了,當時他確實是已經手下留情了。那時西九條琉璃注意力全在伊藤大正身上,他可以選擇多種下手方式,打頭震盪大腦碰觸顱骨壁導致立刻昏迷和打頸椎一擊致死致殘是用一樣的力氣,基本沒差別,更別提一刀抹喉更是省力。
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算是救了西九條琉璃一命——當時她要竄出去拖時間,只憑她那把打兔子都很難一槍斃命的小左輪,面對兩個生化人不被撕成兩半才怪。
唉,只是可惜了終歸不是一路人啊!本來以為兩個人還是可以好好相處的。
他要走西九條琉璃也沒攔他,只是默默喝酒,一副心灰意冷的神情。吉原直人邁了一步,終究是有些愧疚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