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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君長淵語調低柔,卻藏著一絲冷酷。
“本王倒不知,刑部如今連審案的地方都沒了?讓季大人堂堂一位尚書,面對人贓並獲的犯人,還需要站在大街上審問?”
“下官……”季禮啞口無言,額頭冷汗直冒。
君長淵又道:“既然你說此事有蹊蹺,那就說來聽聽,蹊蹺在何處?”
蹊蹺在何處?
這個問題,一時竟將審案老手的季禮,釘在原地。
他該從何說起呢?
刺殺王妃的飛鏢,是鎮北王親手抓住的,作為人犯的燕姝兒又是在眾目睽睽下,被鎮北軍活捉。
同時在她身上,發現了一模一樣的同款飛鏢。
甚至連燕姝兒自己都承認,那隻偷襲的飛鏢就是她“不小心”掉出去的。
人證、物證,口供俱全。
站在審案的角度上,這案情簡單得一目瞭然,連審問的必要都沒有,哪還有什麼“蹊蹺”啊?
說到底,季禮不過是在朝堂上混久了,下意識明哲保身。
因為知道燕姝兒背景來頭大,不好惹,所以明知道證據確鑿,他依然遲疑著不敢抓她。
對強權的畏懼,對明哲保身的本能,促使了季禮說出那一番替燕姝兒委婉求情的話。
然而卻被君長淵毫不留情地揭穿!
季禮覺得難堪又無地自容,但話都已經說了,他不得不硬著頭皮道:“下官只是覺得,燕六小姐與鎮北王妃無冤無仇,又是在今天這樣的大喜之日,她沒有理由要暗殺王妃……動機上說不過去,所以,才心生疑慮。”
“是這樣嗎?”君長淵幽冷的目光看著他。
那眼神裡的冰冷、審視和銳利,猶如一支冰霜長箭,刺穿了季禮的心虛。
他深深低著頭,冷汗掉在了地上:“是……下官不敢有私心!”
“長淵哥哥,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啊?我真的只是想來看看你,才出現在酒樓的,我也不是刺客,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還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嗎?我怎麼可能勾結刺客想害你呢?”
燕姝兒聽不懂君長淵和季禮暗藏殺機的對話,只聽出來君長淵不相信她的解釋,非要將她送到刑部去。
燕姝兒心裡一下子委屈極了!
她是想殺雲蘇,但她有錯嗎?
明明是雲蘇先搶了她的王妃之位,她殺她,不過是把自己的東西搶回來而已!
長淵哥哥卻這麼護著她,不但親自替她擋飛鏢,還要為了雲蘇,不念舊情地把她送到刑部大牢。
他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都是雲蘇這個賤人的錯!
站在一旁,又被燕姝兒惡狠狠瞪了的雲蘇:“……”心情真是無辜又鬱悶。
她可什麼都沒說啊。
這個燕姝兒,卻好似把所有仇都記在她身上了。
真是……當她是軟柿子嗎?
之前用飛鏢偷襲她,分明就是對她有殺意,現在又莫名其妙地瞪她,一副她搶了她東西的怨恨表情。
雲蘇簡直都氣笑了。
她掙開君長淵的手,上前兩步:“我來問幾句吧。”
君長淵沒有阻攔。
季禮還跪在地上,沒有君長淵發話,他都不敢起身,自然也不敢開口阻攔雲蘇。
雲蘇慢悠悠地走到燕姝兒面前,打量著她。
燕姝兒此刻的樣子很狼狽,畢竟剛和鎮北軍打了一場,她又不是對手,被鎮北軍擊敗後押在地上。
腰間的飛鏢腰帶和鞭子都被扯了,衣服也亂糟糟的,蹭了一身的灰,頭髮蓬亂,臉上的妝也花了,灰一塊白一塊的。
“你看什麼看?!”
燕姝兒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不好看,但她更受不了雲蘇用這種打量的眼神看著她,唇角還帶著一絲譏誚。
雲蘇身上還穿著親王妃的喜服,下襬被撕了一截,但依然能看得出火紅衣料上精緻的繡紋。
頭上的鳳冠不見了,她烏黑的長髮散落下來,臉上精緻的新娘妝還沒洗掉,長眉清麗,花鈿妖冶,原本五分的長相硬生生被襯托上了八分。
與容貌精緻豔麗、卻狼狽的灰撲撲的燕姝兒站在一起,竟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燕姝兒恨恨地盯著她的臉,低聲怨毒:“醜八怪,穿上衣服也變不成鳳凰,這次沒死算你運氣好!下次,我一定撕爛你這張醜臉!”
她刻意把聲音壓得低低的,只有站在她身前的雲蘇能聽清,幾步之外的君長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