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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錦臉色鐵青:“不可能,陳管事明明親眼看見……”
話還沒說完,雲蘇直接打斷:“看見什麼?”
燕錦突然噎住:“……”
他本來想說,陳管事親眼看見雲蘇離開了天牢,不可能騙他。
但此時此刻,雲蘇分明好端端地站在天牢裡,也不像是外人假扮,讓燕錦到了嘴邊的話說不出口。
他臉色十分難看,猛然轉頭,用一種殺人的眼神看向陳管事。
這是怎麼回事?
他不是信誓旦旦地說,看見雲蘇離開天牢了嗎?
陳管事此刻也一臉目瞪口呆地看著雲蘇,彷彿活見鬼一樣,感覺到燕錦的目光如針刺一般望來,他頓時打了個激靈,聲音磕巴。
“三、三公子,奴才……”
陳管事額頭冷汗冒出來,結結巴巴,一時不知道如何解釋。
他確實看到“雲蘇”走出天牢了啊。
怎麼會……
忽然,陳管事臉色一僵,腦海裡閃過刑部門口那一幕。
跟在周管家身後從刑部裡走出來的,是一個裹著披風的人影,從頭包到腳,看起來神秘又鬼祟,好似生怕被人看見。
正因為這樣,陳管事才先入為主,以為披風下藏著的人是雲蘇。
除了她,還有誰會大半夜的像做賊一樣,神神秘秘地從刑部裡出來,連臉都不敢露?
陳管事帶人蹲守在刑部門口,本就有立功的心思,認定黑衣人是雲蘇後,他想都沒想就報給了燕錦。
燕錦得到訊息時,周管家已經帶著人離開了。
他只聽陳管事說得信誓旦旦,又自負地覺得陳管事不敢說謊騙他,於是,就迫不及待地進天牢,想抓雲蘇一個現行。
甚至不惜為此得罪了季禮。
而現在,尷尬的一幕出現了,雲蘇並沒有越獄。
她就好端端地待在天牢裡,那陳管事的彙報是怎麼回事?
逗他玩嗎?!
燕錦心裡怒不可遏,俊美的臉龐氣得隱隱扭曲,眼神像尖刀一樣,凌厲地刺向陳管事。
陳管事後背浸滿冷汗,腿腳都有些發軟了。
“三公子,奴才……”他企圖解釋,替自己開脫,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看到陳管事一臉驚慌失措的神情,燕錦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一時間,他簡直氣極反笑。
萬萬沒想到,自以為勝券在握的抓雲蘇的把柄,卻栽在了自己人手上。
而且還是當著雲蘇的面!
這跟一巴掌甩在臉上,自己打自己臉,有什麼區別?
雲蘇譏誚的開口,語帶嘲弄:“怎麼都不說話了?我問你們呢,看見什麼了?”
燕錦的神情無比陰霾,森冷地看著她:“王妃真是好算計!”
事情到這一步,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陳管事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拿這種事情戲弄他,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陳管事自己也被騙了。
先不論他是怎麼被騙的,總之這件事,肯定跟雲蘇脫不了關係。
他又被這個女人耍了一把,還得罪了刑部尚書。
燕錦只覺得自尊受挫,惱羞成怒,看著雲蘇的眼神就像恨不得一刀刀剜肉一般。
雲蘇嗤笑,不屑地看著他:“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就喜歡背後耍陰招?我還沒計較你闖進來對我不敬,你還倒打一耙了?”
“是不是倒打一耙,王妃心裡最清楚!”
燕錦一字一句地道。
他倒是能屈能伸,知道自己上了當,繼續糾纏只會更丟臉。
燕錦果斷作出決定,深吸一口氣,對冷眼旁觀的季禮拱手:“季大人,實在抱歉,看來是我誤會了一些事,就不繼續打擾了,告辭。”
季禮略帶嘲諷道:“燕公子這就要走了?剛剛不是還說,有重要的急事一定要‘當面’和鎮北王妃說嗎?為此不惜要求本官破例。
現在,本官例也破了,牢門也開了。
燕公子也親眼見到王妃了,話還沒說兩句,就要告辭了?”
和燕錦之前帶著威脅的腔調一樣。
季禮也加重了“當面”兩個字,聽起來卻無比諷刺。
雲蘇一聽挑起眉梢,故作驚訝:“原來燕公子是有急事找我啊?不知道是什麼事情這麼急,讓燕公子連刑部的規矩都不顧了,衝到牢房裡對我不敬。”
她冷笑一聲:“難不成,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