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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亮。
王大仁原以為真能在天亮前返回h市市區,然而,到現在他還和昨晚認識的那名乞丐在前往運送屍體的途中。
“你不是說保證天亮之前一定能夠返回市區嗎?”坐在貨車車廂內的他質問那名乞丐,“怎麼現在還沒到目的地?”
在兩人面前,是一具棺材。根據乞丐的說法,躺在棺材裡面是一名外勞務工的木工,昨天突發心肌梗塞死在工地。
由於木工家裡條件不寬裕,請不起陰陽師協會的陰陽師,所以就到黑市找人幫忙運送屍體回家。忌憚這種活晦氣,黑市裡沒人願意接這種活,所以就一直拖到了他們去結下這門差事。
“快啦!”那乞丐道,“不急!這人雖然躺在棺材裡面,可是魂魄卻一直跟在我們身後。我們要是走太快的話,只怕他跟不上!”
說罷,那乞丐便起身,走到車廂門前,搖了一下手上的鈴鐺。
王大仁看向身後那條瀰漫著霧氣的鄉間小道,確實有看到一隻魂魄在一路跟著。他倒是沒有懷疑乞丐的話,只是覺得有點慢了。他想早點回h市市區找到木蘭靜,以免木蘭靜為他擔心。
他不知欣姨為何要殺他,但是能確定殺他不是木蘭靜的意思。
至於木蘭靜為什麼當時沒出來阻止欣姨殺他,只能等見到木蘭靜才知道。
“老傢伙,看來你對這個還是挺熟悉的,以前是不是幹這行的?”王大仁問道。
又搖了幾下鈴鐺後,乞丐返回到王大仁身旁坐下,嘆道:“小傢伙,不瞞你說,以前我還真是幹這個的。”
“幹這個賺錢不少呀,你又是怎麼落魄到當乞丐了?”王大仁又問。
“我這個人吶,不抽菸,不喝酒,不嫖,唯一的缺點啊,就是好賭!而且這個賺的盡是死人錢,容易晦氣,很容易輸,所以賺的錢都輸光了,還欠了一屁股債,最後老婆和孩子都跟別人跑了!”乞丐唉聲嘆氣道,不過看上去並沒有太多的悔意。
“既然知道容易輸,那你還賭?”
“沒辦法,當時上癮了,不甘心就一輸再輸!”乞丐一臉恨恨道,“尤其是在一次運屍體到石雲鎮後,就沒贏過,一次都沒有。”
聽到石雲鎮三字後,王大整張臉瞬間凝固住了。
石雲鎮,便是他的家鄉。
“不僅是我啊,”那乞丐接著道,“當時跟我一起運送屍體的那名司機,也在那次後就碰到車禍死了,你說邪門不邪門?”
王大仁緩過勁來。他看向那乞丐,有些驚訝問道:“死了?”
“沒錯!”乞丐道,“在那之前,我可是跟他一起幹了這行十幾年。當時要不是他沒了,我起碼還能和他一起接活,把錢慢慢一點點還了。”
“那你真的是從那次以後就沒贏過?一次都沒有?”王大仁向乞丐確認。
“是呀!”乞丐茫然地點著頭,“我還能騙你不成?怎麼了?”
“我就是石雲鎮的人。”半晌后王大仁道。
那乞丐目瞪口呆,反應過來抬起腳狠狠地跺了一下腳,抱怨道:“小傢伙,你怎麼不早說呀!早知道你是石雲鎮的人,我就不和你跑這趟活了。”
“為什麼?”
“你知不知道黑市裡有一個說法,永遠都不要和石雲鎮的人做買賣。無論是虧還是賺,到最後都是血本無歸!”乞丐解釋。
“為什麼?”王大仁愈發覺得奇怪。
“聽說是以前王母娘娘曾經下凡到你們石雲鎮,後來被你們石雲鎮上的幾個男人給羞辱了。王母娘娘一怒之下,便給石雲鎮上下了詛咒。”
王大仁翻了翻白眼,覺得這個好滑稽。不過,值得他注意的是,石雲鎮的人都或多或少有些晦氣。如此說來,晦氣的可就不只他一人了,只不過跟其他人比起來,他更晦氣而已。
想到這裡,他心中充滿了好奇和疑問,便決定儘快返回石雲鎮,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傢伙,你家是石雲鎮哪裡的呀?”乞丐又問道。
“鎮上的。”王大仁撒了一個謊。
“那你應該知道河西村吧?”
王大仁微微點頭,河西村可就是他所出生的地方。
“聽說那個村裡面有一戶人家,”乞丐接著道,“家裡面有一個男孩是最毒的掃把星,把家裡所有的親戚都給剋死了。”
王大仁臉色一黯,然後閉上眼睛,不想再聽下去。乞丐所說的那戶人家和那個男孩,正是他和他家。
嘰裡呱啦地說了一陣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