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鷂瑤離開的時候,已經過了下班時間,常笙畫在會客室裡單獨停留了好一會兒,這才起身往外走。
太陽已經西斜,夏日的夕陽還帶著微微燙人的溫度,常笙畫站在林蔭道上,抬頭眺望遠方,暖橙色的陽光落在她臉上,令人看不清她此時的神情。
下班的袁函良叫上富茜茜,本來想去找常笙畫一起吃飯,結果在第三區那邊沒等到人,他們有點不解,找人問了一下,最後就一路找到這邊來了。
他們遠遠就看到常笙畫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裡,也不知道為什麼,愣是看出幾分冷漠孤傲的意味,好像和全世界都格格不入似的。
袁函良摸著下巴道:“是我的錯覺麼……常姐的氣場有點可怕啊。”
富茜茜縮了縮腦袋,“是挺可怕的……”
袁函良給她使了個眼色,“你去問問怎麼回事。”
富茜茜瞪大了眼睛,“為什麼是我啊?”
袁函良痛心疾首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去的話,常姐只會用一副‘愚蠢的凡人’的眼神看著我!”
“呵呵,”富茜茜翻了個白眼,“誰讓你老是不著四六的。”
說罷之後,富茜茜就躡手躡腳地往常笙畫那邊去了。
那頭,常笙畫聽到動靜,側頭看過去,漫不經心的一眼竟是透著冷,嚇了富茜茜一跳。
常笙畫見狀,眼簾垂下,掩住了眼底的神色,問:“有事?”
富茜茜頓住,撓頭,裝傻:“沒,就是想喊常姐你一起吃飯……”
他們待在療養院裡,也就是三點一線了——上班宿舍和飯堂,所以富茜茜只能拉她去散步或者是吃飯了。
常笙畫的臉色和緩下來,“嗯,走吧。”
袁函良瞧見常笙畫的氣場恢復如常了,這才敢湊過來,笑嘻嘻地打招呼,“常姐~”
常笙畫涼涼地看他一眼,不吭聲。
袁函良嘴角一抽,“您老人家能不能別把嫌棄的眼神表現得這麼明顯……”
“不是說吃飯麼?”常笙畫率先往食堂的方向走去,“走吧。”
袁函良和富茜茜對視一眼——他們常姐果然有點不對勁啊!
等到吃飯的時候,常笙畫還是不怎麼吭聲,富茜茜和袁函良就覺得事情有點大條了。
袁函良琢磨了一下,故意道:“常姐,你不高興啊?是不是因為寧哥沒給你寄信啊?”
常笙畫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戒指,“沒,他忙,沒空寫信。”
袁函良問道:“他忙什麼呢?”
“正事。”常笙畫隨口說。
袁函良試探性地道:“聽說今天有人拿著上頭的通行證來見你……跟寧哥有關啊?”
常笙畫抬眼看他。
袁函良乾咳兩聲,“就是關心你一下……”
常笙畫沉默,片刻後才道:“死亡不是終點,很多東西不是說逝者已逝就可以一筆勾銷的。”
這句話說得挺玄妙的,富茜茜和袁函良面面相覷,雙雙都沒有聽懂。
常笙畫的目光很深很沉,像是藏了很多的過往,“死了的人沒辦法阻止活著的人去送死,活著的人也沒辦法讓死人安息,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都那麼不如人意。”
袁函良眼露覆雜,“所以我們什麼都改變不了?”
“不是改變不了,”常笙畫說,“只是你不知道你改變的東西是不是真的能往好的方向發展。”
富茜茜困惑,“常姐你想改變什麼?”
常笙畫想了想,“我覺得有人已經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了足夠的代價,雖然沒辦法原諒,但一切也該就這麼結束了,可是她還要繼續死咬著不放,把自己也拖進地獄裡……我研究了人性很多年,仍然覺得‘執著’是一件又可愛又可怕的事情。”
袁函良聽懂了個大概,“可能那個人覺得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掉進地獄也無所謂吧。”
“所以我不知道幫她一把之後,事情會不會變得更糟糕,”常笙畫淡淡地道,“人人都知道冤冤相報何時了,可是親身經歷血海深仇,大部分人還是會選擇以血還血,也只不過是對自己曾經無能為力的亡羊補牢罷了。”
袁函良訝異,“難道常姐你會選擇以德報怨?”
常笙畫搖頭,“我會衡量得失。”
“活得清醒的人不多,”袁函良自嘲道,“有時候糊里糊塗才痛快。”
富茜茜頭疼,“你們怎麼突然就文藝兮兮的……”
常笙畫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