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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肚雞腸,再以己度人,就沒辦法想象師兄是個恩怨分明的大善人了。”
井孟可聽得眉頭都禁不住高高挑了起來。
常笙畫狀似無辜,攤手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常笙畫,”井孟可忽然叫了她的名字,“從缺失的童年到特殊的生存環境,每次都讓你和正常的社交生活失之交臂,你有沒有想過你也需要心理治療?”
常笙畫動作微頓,然後就笑了一下,她的嘴角彎彎,眼睛裡藏著的卻是淡漠,“醫者不自醫,我知道我有什麼問題,但我也能調節好自己的狀態。”
井孟可若有所思,“你很抗拒?”
“只是不需要而已,”常笙畫道,“異常心理狀態的評估標準之一是——患者能不能對自我有較為客觀正確的認知,我在這點上保持得很好,也能控制住自己的行為,師兄,我沒有求助心理治療的必要。”
“你確實把自己的狀態控制得很好……”井孟可聽她這麼說,反而更感興趣了,“你是個很固執的人,很多事情很多人都改變不了你,單單一個寧韶明,就可以讓你改變自己對生活的態度嗎?”
“你不覺得你這話挺可笑的嗎?”常笙畫靠在椅背上,道:“一個人可以有一百個讓自己不掉進深淵的理由,但為了別人奮起,終歸不如為了自己那麼有動力,與其把希望寄託在愛情之類的救命稻草上,遲早會讓雙方都失望,還不如從一開始就致力於管好自己。”
與其說是寧韶明改變了她,不如說是常笙畫在改變他的同時,也想到了要如何改變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立足的態度。
所以,寧韶明的振作是他自己願意努力才有的結果,不是因為常笙畫成為了他的救贖之類的狗血理由,常笙畫的改變也不完全是為寧韶明而被動改變的,而是她從寧韶明身上看到了不同的可能『性』,主動踏出了和世界接軌的一步。
這聽起來彷彿並無差別,但是主動和被動的意義卻截然不同——
你因為一個人而奮鬥,如果沒有得到及時的回應,你就會『迷』茫且不安,最後懷疑自己這麼做究竟有何意義,但如果你是為了自己而奮起,即使得不到那個人的關注,你也會少一點“我付出得比他多”的不甘心。
無論是什麼感情,愛人也好朋友也罷,一旦雙方之間開始計較誰付出得更多,其實已經是信任危機的萌芽了。
故而還不如從一開始就端平心態,別把自己的改變想象成是奉獻,因為你的每一次冒險和努力,最終得到的成果都是冷暖自知的,非要強加在別人身上,喊著“我為你做了多少事情你怎麼能不回饋於我”的口號,這樣的情感本身就充滿了自私索取的意味。
井孟可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在暗示什麼?”
常笙畫反客為主道:“程婭楠的任務就是去調查你,接近你勾引你是她的任務,你愛上她,這不是她的錯。”
只能說井孟可太倒黴,賠了夫人又折兵。
井孟可譏誚道:“所以她愛上我還是我賺了,誰讓我奢求太多呢?”
常笙畫欣然點頭,“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井孟可幾乎被她氣笑了。
常笙畫老神在在地道:“你總是有這麼個軟肋被拿捏著,不是一件好事。”
“除了你,還有誰會往我傷口上撒鹽?”井孟可沒好氣道,“要是你不三天兩頭『插』我一刀,我這傷早就好全了。”
他現在也算是看透了,愛情算是個什麼玩意兒,不值得他付出更多的光陰和頹廢,既然逝者已逝,折騰自己也不是個辦法,還不如重新開始。
常笙畫盯著井孟可,“看來師兄有話想對我說,又不能便宜了我,才來考驗考驗我。”
“難道現在不是便宜你了?”井孟可輕哼一聲,他發現跟常笙畫聊感情問題是沒有意義的,每次都是他輸,也不知道這煞星是哪來的狗屎運,碰上一個知心戀人!
“那就謝了啊,”常笙畫看了一眼手錶,“如果師兄更有效率一點,我的感激就會更真誠一點。”
井孟可嗤之以鼻,然後又『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你知道麼?你的母親今天聯絡我了。”
常笙畫眉頭一蹙,“哦?她找你做什麼?”
馮香貞?她又想做什麼?誰幫她牽橋搭線的,居然能讓她直接聯絡上井孟可?
“也不做什麼,”井孟可憐憫地看著常笙畫,“她就是讓我幫忙證明一下——你有病。”
常笙畫閉了閉眼,臉上儼然就是無奈之中夾雜著厭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