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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鷂瑤並不是在開脫,也不是在謙虛。
其實她在把公式推敲出來之後,興奮期一過,苗鷂瑤就後悔了。
苗鷂瑤知道自己碰到了一個不該碰的禁區,但是她當年才十六歲,正是一個少年人最天不怕地不怕、胡作非為的年歲,壓根兒沒管過自己做錯事會有什麼嚴重的後果,等苗鷂瑤意識到出事了的時候,一切已經晚了。
後來苗鷂瑤不是沒有試圖補救過的,例如隱瞞下解密公式的事情,試圖不讓苗鳳纖被連累;例如想幫關韞莊,不讓他被不知不覺套走了情報……
可是苗鷂瑤越是做點什麼,錯誤就像是滾雪球一樣滾得越大,到了最後,已經沒有什麼挽回的餘地了。
到了如今,苗鷂瑤也不為自己辯解什麼,也不說自己是因為年紀小犯錯要求原諒。
人命關天,不是能用年紀來作為辯護的理由的,歸根結底,還是她太過膽大妄為,仗著天賦就覺得自己無所不能了,現在苗鷂瑤就算跪著哭著說自己當年不懂事,可是又能博得誰的原諒呢?
故而苗鷂瑤只是神色冷漠地站在寧韶明面前,陳述著事實,沒有任何主觀的成分。
寧韶明聽罷之後,沉默了良久,他才道:“我不知道你是碰巧的還是故意的,亦或者是想炫耀你的能力,但是我只知道你毀了很多人的生活,我沒什麼資格站在道德的高點指責你,只希望你自己能對得起你的良心。”
苗鷂瑤慘笑一聲。
良心?那玩意兒早已經千瘡百孔,現在支援著她堅持下去的,除了仇恨之外,也沒有多少別的東西了。
寧韶明看著苗鷂瑤,想起前一年的自己也是仗著滿腔熱血衝動,就間接害死了十幾個人——而且這些人都是他的兵,他的戰友,他的兄弟。
這是寧韶明和常笙畫最開始有所交集的源頭,彷彿已經遙不可及,但是回憶的時候卻是歷歷在目。
寧韶明如今不再談及那些話題,可是那些傷痕將永生永世伴隨著他,無論常笙畫有著多麼通天的心理學的本事,都沒辦法真的讓他忘記那些記憶和慘痛的心情。
只是寧韶明會把那些傷痛都變成奮鬥的力量,隨時隨刻提醒著他不能再次輕慢人命。
聽起來好像是很心靈雞湯,但是真正承擔起人命的分量時,寧韶明聽到這樣的話,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苗鷂瑤和寧韶明對視一眼。
在狹小的空間裡,他們相互看到了對方眼底血淋淋的傷痛,雷同得像是在攬鏡自照。
苗鷂瑤有點承受不住這種壓抑的氛圍,低下頭在床上摸出一盒煙,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機,就點燃了一根香菸想放進嘴裡。
她點菸的手有點細微的發顫,好像有什麼東西沉重如山地壓在了她身上,讓她不得不變得佝僂蹣跚起來,搭配著苗鷂瑤那副流鶯一般的暴露打扮,塵世的滄桑展現得淋漓盡致。
寧韶明卻忽然伸手把苗鷂瑤嘴裡的那根菸拿走了,隨意捻滅在櫃子上的菸灰缸裡,他淡淡地道:“想慢性自殺也別禍害別人,二手菸比你禍害人的本事要強多了。”
苗鷂瑤一愣。
寧韶明隨手就把香菸和打火機也給順走了,開啟門就打算離開。
苗鷂瑤在他背後冷不丁地道:“告訴長命花,如果她想拿到那批勢力的核心資料,就去南郊的聖心福利院,再盯著點帝北付家,她會知道怎麼找到東西的。”
這件事可不在常笙畫交代的事情範圍內,寧韶明有點詫異地回頭,看了一眼苗鷂瑤。
狹小陳舊的蝸居里,那個年輕的姑娘化著成熟而廉價的妝容,微微彎著腰,像是一個被生活壓彎了脊背的弱者。
可是在她的眼睛裡,燃燒著絕望而悲壯的火焰,不僅燒向敵人,也燒向了她自己,誓要燒盡一切,無所不留。
寧韶明已經能預見苗鷂瑤的結局了,眼裡掠過一抹悲憫,他什麼都沒說,點頭示意自己聽到了,然後寧韶明就離開了。
離開這棟外租公寓的時候,寧韶明在翻窗從這棟樓的後面走的,經過一條巷子時,他停了下來,靠在拐角的牆壁上,用苗鷂瑤的那盒煙和打火機點了一根菸。
可是那根菸剛放到嘴邊,寧韶明就頓住了。
常笙畫一向是很討厭抽菸的人,覺得他們禍害自己也禍害別人,減壓的方式千千萬萬種,非要挑這慢性的毒藥,說戒不掉不過是自己的藉口罷了。
寧韶明以前壓力巨大的時候抽菸都會很猛,應該說是老兵油條就沒有幾個不抽菸的,但是每次碰煙都被常笙畫用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