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忘了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常笙畫把目光收了回來。
她當然不會同情這些人,她也認識這個人,一個對未成年少女犯下強/奸碎屍案的人渣,惡人自有報應,這是很大快人心的事情。
但是如果鳩頭和蠻子他們在這裡……
常笙畫閉了閉眼。
她想,她明白井孟可的意思了。
第六區沒有活人,能在這裡生存下來的,已經是半個死人了。
井孟可帶著常笙畫來到了第三十五號房,保衛人員先進去,幫他們把病人固定在病床上,這才站在門口守著,等他們工作完畢再去放人。
常笙畫看了一眼病床上掛著的銘牌,只有姓名和編號,但是她之前背資料的時候也背過這個人的案件材料,總之又是一個人渣。
病床上的病人嘰裡咕嚕在說著什麼,言辭含糊不清,看起來瘋瘋癲癲的。
常笙畫側頭去看井孟可,“我們要做什麼?”
井孟可道:“他被送進來的時候已經徹底失去理智了,但是這最近一個月,他的主治醫師懷疑他有意識清醒的徵兆,腦波監測圖有點不太對勁。”
常笙畫了然,“懷疑他裝傻?”
井孟可點頭。
“要做測謊嗎?”常笙畫觀察著這個病人,“他應該不太配合。”
井孟可想了想,“試試你提交的那份催眠方案。”
常笙畫看著他。
井孟可面無表情,看起來不像是開玩笑。
常笙畫心知肚明,這是井孟可在幫她鋪路,如果這份治療方案有效,那麼也許她會破格被允許單獨進出第六區。
說白了,井孟可只給她領路一次,不願意每回都帶她玩。
常笙畫也不介意井孟可的“服務”不夠好,既然對方敢撒手讓她玩,常笙畫也不至於怯場,直接道:“換個安靜的空間,我需要一個音樂播放器……”
催眠在大部分情況下都是要建立在心理治療師和來訪者互相信任的基礎上,起碼被催眠的本人要配合,但是現在條件不足,常笙畫就只能用別的輔助道具了。
井孟可讓人去幫忙準備她要的東西,然後看向常笙畫,“你有把握?”
和普遍大眾認知的不太一樣,催眠在心理學裡只是一個很冷門的分支,它有點像是強烈的暗示,意志力強的人其實完全可以做到不被催眠,哪怕對方是催眠大師。
除了在精神分析學派裡,其他幾大心理學派都對催眠這個分科沒有深入的瞭解,更別說是學習和應用了,起碼拿個懷錶晃一晃就讓人進入催眠狀態的電影畫面完全就是一種藝術手法。
井孟可知道常笙畫在工作過程中比較側重精神分析派的心理技術,不過如今心理學理論正處於分久必合的階段,每個心理醫生都會盡可能去了解不同的技術,整合發展出一套自己的實踐方案。
常笙畫專攻這一門技術,在很多同行看來是有點不太合適的,不過顯然她鑽得很透,然後也願意再去接納和綜合其它的思路,想必也是一個獨特的學習方式。
第六區很快就給他們安排了一個空的治療室,把常笙畫列出來的東西都送了過來。
這個病人也被送了過去,常笙畫讓保衛人員解開他的大部分束縛,只留下手和腳的鐐銬。
保全人員覺得這樣不太安全,還勸道:“這個病人襲擊過很多位醫生。”
常笙畫搖頭,“我會注意的,謝謝。”
保全人員只好退出去了,在外面的監控螢幕前密切地盯著裡頭的情況。
常笙畫並沒有急著和這個病人溝通,她先是用音樂播放器放了幾首歌,確定病人對哪一首有所觸動,她才選擇了反覆播放,然後坐在了病房邊,靜靜地聽歌。
這些音樂都是純音樂,外頭的保衛人員也聽不懂,就是覺得陰森森的,帶著點說不出的恐怖意味,但是在恐怖之中又藏著幾分情/色般的靡靡之音。
井孟可帶著監控耳麥,聽著裡頭的動靜,表情微微一動。
這首曲子約莫迴圈了三遍,病床上原本在掙扎的病人已經陷入了平靜中透著陶醉的神態。
常笙畫這才開始和他說話,聲音不高不低,契合著曲子的旋律,鑽進了病人的耳朵裡。
病人一開始還牛頭不對馬嘴地回應她,後來慢慢地就順著常笙畫的話題說下去了,再到了後頭,他的表情漸漸有了變化,瞳孔也在失去焦點。
常笙畫溫聲道:“噓,仔細聽,有什麼人在叫你的名字……”
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