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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睡了兩個小時之後醒來,胃口大開,說要吃烤鴨。 醫生表示他目前只能吃流質食品,他鬧了半天脾氣。 最後知道烤鴨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吃到,所以接受了現實。 爺爺話多,絮絮叨叨地。 蘇非一開始本來沒覺得有什麼,直到他又說到了老話題。 “你爸呢?我都這麼嚴重了,這個不孝之子為什麼不來看我?” 蘇非不想騙他。 “爺爺,您兒子已經去另一個世界10來年了。您想要看見他,至少也還要等個好幾十年。” 爺爺:“不可能,前兩天還來看我了,你跟他講一下,不要每次來都給我買榴蓮,那玩意兒好吃是好吃,但你劉奶奶不喜歡,一吃滿屋子都是味道。” 蘇非本來以為這一次突發疾病,治好了老爺子的老年痴呆症,出現了醫學奇蹟。 沒想到睡了一覺起來,又恢復了原樣。 只見他對一旁的莫醫生道。 “臭小子,一點眼力見都沒有。我饞榴蓮你沒看出來哇,還不去給我買?” 莫醫生:“爺爺,醫生說您不適合吃榴蓮,等您好了給您買很多。” 爺爺:“就你這樣的,還想娶我孫女,沒門。” 莫醫生:“沒辦法,爺爺,您孫女已經被我拐跑了,您要不聽話,以後連孫女都見不著了。所以,您得聽我的。” 爺爺果然是天真,立馬跟個小孩子一樣,表示他會乖乖地聽話。 莫醫生去食堂給爺爺打白粥去了,蘇爺爺勸蘇非。 “非非,天下是沒有男人了嗎?雖然他長得是好看,但咱也不是嫁不出去,聽爺爺的,他太強勢了,你駕馭不了他。” 蘇非想笑,又笑不出來。 “爺爺,劉奶奶和宋奶奶誰最好看?” 爺爺回答:“劉奶奶是誰?宋奶奶又是誰?” 這個老爺子,完全不記得他是因為和周大爺為了宋奶奶爭風吃醋,在閻王爺殿前走了一遭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 這場架打的是太不值得了。 下午三點,凱文那邊反饋回來的訊息都是不好的。 首先,羅蒙跟人間蒸發了一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其次,蘇姍也就像是從來沒有回來過一樣,不見蹤跡。 最後,關於12年前海堂鎮的連環兇案,不光沒有電子檔案,就連紙質檔案也沒有記錄。 看到莫醫生在那邊給爺爺細心地喂大米粥,蘇非萌生出一個萬不得已的計劃。 那就是,讓莫醫生對自己實施催眠,幫助自己更加清晰地回憶起2011年7月15日那天,發生的所有事情的細節。 她需要知道,蘇姍到底有沒有可能活著,那天早上,她看到吊在閣樓上的女孩到底是不是蘇姍? 下午五點,顧叔叔來到了醫院,看望了爺爺。 兩個共事多年,不是父子勝似父子的男人,見面並沒有熟悉的感覺。 爺爺完全不記得這個在自己生命當中佔據著重要角色的男人,拉了顧叔叔的手,問他是誰,從哪兒來,要去哪兒。 一向嚴肅的顧叔叔,居然也開起了玩笑。 “我是您兒子啊,你不記得了嗎?” 爺爺一臉迷惑。 “不對啊,假如你是我兒子,那前幾天給我買榴蓮的那個人是誰?” 顧叔叔笑了。 “買榴蓮的人是我,現在站在你面前的也是我。” 老爺子仍舊固執。 “不是,不是的,我兒子比你年輕一些。” 唐唐打來了催命電話,說蘇非的預約病人可以因為突發事件而往後推。但莫醫生的病人,是絕對不可以的,他提醒莫醫生,半個小時之後,他有一個病人。 莫醫生下樓走了,走之前他表示和老爺子一見如故,空閒時間可以來醫院和老爺子聊聊天活泛一下腦神經。 顧叔果然是瞭解爺爺,爺爺很快就被他哄得開心的跟個小孩子一樣。 這個時候,雷子打來了電話。 “嫂子,你交待的事情我都幫你幹了,在幸福花園拿回來的泡麵盒子,經過檢驗。上面只有你的指紋和你的DNA。我讓老王的助理小劉跟我跑了一趟,屋裡看起來很亂,但其實只採集到了你一個人的痕跡。” “雷子,羅蒙有訊息嗎?” 雷子回答:“聽鄭局說,他收到了羅隊的請假訊息,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具體的我也不知道。” 掛完電話之後,蘇非一片迷茫。 如果說雙胞胎的DNA是一樣的可以理解,但這指紋是一樣就說不過去了,這是不科學的。 而那兩盒吃過的泡麵,蘇非確定自己沒有動過,為什麼上面有自己的指紋呢? 越來越奇怪,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於是,蘇非決定再一次回到幸福花園,雖然是老舊小區,但假如蘇姍出現過,也許會有目擊者,至少對面的奶奶知道。 將爺爺交給了護工,顧叔表示他沒事,也可以多陪伴陪伴老爺子。 回到幸福花園的時候,天邊的餘暉剛剛好落下,黃昏很快就籠罩著整座城市。 車子在大門口按了半天喇叭,沒有人開門。 把車停在了門口,本來在門衛室開關門的大爺不在。 進入小區之後,老遠就看到瘋子那輛現代越野車停在了5號樓下。 這個點瘋子還在這裡,就不太妙。 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