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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認出這名中年男子,是金富錢鋪的二掌櫃,見他一臉驚恐,張啟林心中隱隱感到一絲不妙。
“發生了什麼事?”
二掌櫃惶恐道:“縣衙和州衙來了很多人,那錢鋪中的夥計全部抓捕,東主也被他們抓了,我是從後門逃出來。”
張啟林大吃一驚,居然州衙也來了。
“為什麼要抓人?”
二掌櫃戰戰兢兢道:“聽王縣令對二東主說,好像....好像和什麼香藥有關。”
張啟林的大腦‘嗡!’的一聲,儼如五雷轟頂。
三年的舊案居然被翻了出來,完了,完了,張家徹底完了。
這一刻,張啟林感覺自己墜入一個無底深淵,他的心在黑暗不斷墜落、墜落,看不到什麼時候能落地。
他寧願自己立刻摔得粉身碎骨,也不願在黑暗中無盡無止墜落。
張啟林緩緩轉過身,向內堂步履艱難地走去。
這時,又奔來一名家丁,惶恐叫道:“大老爺,三老爺說,官府在龍俊家中挖出來很多木箱子,都是裝香藥的大木箱。”
張啟林彷彿已經麻木了,他頭也沒有,只淡淡道:“我知道了!”
張啟林知道自己敗了,徹底地敗了。
“天網恢恢啊!”他低低嘆了口氣。
.........
幾名衙役在金富錢鋪的一座特殊地窖裡發現了三大箱沒有處理完的檀香,畢竟三船的香料一下子賣進黑市也不現實,會引起朝廷警覺。
所以三年來張家一直在陸陸續續出貨,剩下的三箱香料是最後的一點點殘貨,不料卻成了最關鍵的證據。
李誠臉色陰沉如水,望著三隻大箱子從地窖里拉出來,箱子上香藥局三個字還清晰可見。
李誠回頭問王安石,“去抓人了嗎?”
王安石點點頭,“楊都頭已經帶人去了,估計已經抓到。”
李誠嘆了口氣,“怎麼也想不到一個堂堂的縣丞居然會做這種事,利慾薰心,膽大包天,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向朝廷交代?”
王安石笑道:“使君不必擔心,香藥船出事之時,你我都不在明州履職,朝廷的板子打下來,輪不到你我,甚至還破案有功。”
李誠默默點了點頭,他心裡有數,只要張家的財產能彌補朝廷的香藥損失,那什麼都好說,否則,就算和自己無關,朝廷也會安一個失察的責任。
“快點走,別磨磨蹭蹭的!”不遠處傳來弓手地怒喝聲。
王安石一怔,所有涉案人不都早已抓捕了嗎?怎麼現在還要抓人?
他探頭望去,只見弓手押來兩名年輕男子,兩人雙手反綁,低著頭,似乎一臉沮喪。
“怎麼回事?”王安石迎上前問道。
一名弓手上前稟報,“啟稟縣君,這兩人企圖來救東主張盛,被我們抓住了。”
王安石有點奇怪,張盛早已被押走了,而且是公開押走,他們會不知道?
不知道為什麼,王安石忽然有一種強烈不安全感,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
就在這時,兩名年輕男子忽然有了動作,他們雙手掙脫了麻繩,順手奪過弓手的腰刀,大喝一聲“賊子受死!”兩人一左一右揮刀向王安石劈來。
王安石驚得膽寒心裂,卻又躲無可躲,眼看王安石人頭即將落地,就在這時,兩支鐵箭‘嗖!’的射來,正中兩名兇手的前胸。
鐵箭透胸而入,兩名兇手同時慘叫一聲,手中刀‘噹啷!’落地,當即倒地死去。
兔起鶻落之間的變化,將所有人都驚呆了。
直到張二郎和張三郎氣絕身亡,眾人才反應過來,紛紛將王安石包圍起來。
王安石驚魂未定,半晌擺擺手道:“我不要緊!”
這兩個兇手顯然就是衝著自己來的,佯作被擒,尋找機會靠近自己。
他回頭看一眼射箭之處,人跡皆無,他心中暗暗感激範寧,若不是範寧把徐慶派來保護自己,自己小命今天恐怕就丟在這裡了。
這時,都頭楊懷緊張地跑了進來,他帶來一個訊息,縣丞張啟林在官房自縊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