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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寧大喜,難得這小娘良心發現,他連忙給朱佩介紹另外兩塊石頭。
“這兩塊太湖石,一塊叫做三潭映月,屬於品太湖石,另一塊是我起的名字,叫做晉娘舞衣石,屬於精品太湖石。”
朱佩一下子喜歡了第二塊石頭,“我喜歡晉娘舞衣石,這個名字起得好。”
她又歪著頭問道:“為什麼叫晉娘舞衣石?”
範寧微微笑道:“那我先問你,魏晉之風是什麼?”
朱佩想了想道:“王佑軍之字飄如遊雲,矯若驚龍,陶淵明之詩清純淡雅,入於悠然之境,魏晉人悲落葉於勁秋,喜柔條於芳春,總之是一句話,俊逸飄灑,自然不羈。”
“說得好!”
範寧暗贊朱佩總結得好,他又指著這塊太湖石道:“你看這塊太湖石仙姿飄逸,像不像一個舞女在隨性而舞,裙裾飄飄,而石態瘦骨嶙峋,是不是有魏晉之風,所以叫做晉娘舞衣石。”
朱佩歡喜得直拍手,“說得好,鬥石的時候我這樣說!”
她連忙令家丁把石頭挑進府去,這時,範寧又把描金木匣遞給她,“這是我給你祖父的壽禮,你轉給他吧!”
“是什麼?”
朱佩接過木匣好地問道:“也是一塊石頭?”
“不是,這次是兩瓶酒。”
“酒?”
朱佩眉頭微微一皺,朱府自釀的朱瓊玉液在京城也是鼎鼎大名,這臭小子怎麼送兩瓶酒來?
範寧笑道:“你可別小瞧這瓶酒,它可是天下獨一無二,要不是你祖父過壽,我還不會拿出來。”
“瞧你說的,又有魏晉之風的玄意了。”
朱佩抿嘴一笑,“我拿給祖父嚐嚐,範寧酒是什麼滋味。”
她給範寧使個眼色,“跟我來吧!”
範寧跟隨著朱佩從側門進了朱府,遠處正廳一帶人聲鼎沸,而這邊卻十分幽靜。
“那邊都是各地的豪門權貴,你若有興趣,我帶你去結識結識?”朱佩戲謔地問他道。
“我去那邊,還不被他們當猴耍?不去!”
範寧心知肚明,喊一聲神童來了,保證個個都圍觀來,考詩的,問經的,說不定還會把自己拆散成零件去研究,他可沒那個興致去奉陪。
朱佩見範寧頗有風骨,心倒也歡喜,便笑道:“我帶你去後宅,那邊安靜。”
“朱佩,你們家做酒生意嗎?”範寧找到了機會低聲問。
“我祖父不做酒生意,不過我三阿公在京城有幾家正店,算是一個大酒商,你問這個做什麼?”朱佩怪地看了他一眼,
範寧有點不好意思開口,但機會不抓住,會轉瞬即逝。
他只好硬著頭皮道:“盒子裡有兩瓶酒,你拿一瓶給你三阿公嚐嚐,讓他評價一下。”
“哦——”
朱佩恍然大悟,一臉鄙視地望著範寧,“我還以為當了縣士有點出息了呢?結果本性難改,還是一個小財迷。”
範寧合掌央求,“小弟窮困潦倒,家裡都快揭不開鍋了,你老人家幫幫忙,那塊晉娘舞衣石送你了。”
“哼!誰稀罕你的破石頭,幫不幫忙,看本衙內的心情吧!”
範寧已經很瞭解朱佩了,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她既然這樣說,那事情有眉目了,範寧一時間心情大好。
他們走一條長長的廊橋,時值早春,梅花初開,廊橋內沁香撲鼻,兩邊一簇簇粉白之色,格外嬌豔奪目。
再遠處居然還有兩畝菜地,黃燦燦的,開滿了油菜花。
“朱佩,你曾阿婆好不好?”範寧看到菜地,忽然想到了次的老太太。
“她好著呢!一天到晚念著你,指望你給她澆菜。”
範寧啞然失笑,“好!等會兒我去給她老人家澆菜。”
朱佩白了他一眼,“現在哪有菜給你澆,要不,你幫我澆澆花吧!”
“我是你們家的賓客,你好意思讓我澆花?”
“哼!知道你心不誠。”
兩人一邊鬥嘴,很快便走過了廊橋,便直接進入後宅,這邊賓客稍多,幾乎都是女眷,一個個打扮得浮翠流丹,丰姿盡展,整個後宅到處鶯鶯燕燕,濃香撲鼻。
她們大多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賞花觀魚,閒聊家常。
範寧撓撓頭,一臉尷尬之色,“朱佩,我還是去別處吧!這裡全是女客,我不太方便。”
朱佩捂嘴咯咯直笑,“你一個小屁孩,誰會把你當回事,還居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