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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堵鎮,範氏醫館的旗幡在風中獵獵飛揚。
範鐵舟剛把一名從崑山來求醫的老員外送走。
範氏醫館就算在平江府也小有名氣了,尤其在跌打損傷方面極為出名,連董知府也因不慎扭傷手而派船來接範鐵舟,使他在接骨治傷方面更加名聲大振。
平江府有一個好處就是水路發達,病人不需要坐牛車一路顛簸來看病,而躺在船上,輕輕鬆鬆就來了,甚至不用下船,範鐵舟直接上船療傷。
為此,範鐵舟把他的範氏醫館開在碼頭正對面,以每月十五貫錢的價格租下了一棟兩層店鋪,‘範氏醫館’的旗幡就在醫館前高高飄揚。
一樓治跌打損傷,二樓看內科,拿著範氏醫館開出的方子去抓藥,也能得到藥鋪最低的優惠價格。
範鐵舟不僅是名醫,也是木堵鎮有名的鄉紳,他家裡有良田數百畝,在範氏家族內擔任副族長,已經連續兩年為家族主祭。
不過他現在還是範員外的級別,還遠遠到不了範大官人這一步,這需要他至少獲得從五品騎都尉的勳官才行。
木堵鎮能稱為大官人的,只有朱元甫一人,人家可是有郡公的爵位。
這兩天,範鐵舟著實有點心神不寧,他在為兒子的情況擔心。
省試科舉已經結束四天了,兒子究竟考得怎麼樣,他卻無從知曉。
雖然妻子更關心兒子的安全,一天唸叨幾次,但範鐵舟倒不是很關心這方面,二弟從京城回來,把兒子的近況告訴了他,讓他徹底放心。
現在他更關心兒子的省試情況,兒子既然能考中平江府第一,那麼考上省試也不是沒有希望。
正是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態,讓範鐵舟這幾天寢食不安,心神不寧,他已經三天沒有出診了。
“鐵舟老弟!”
身後有人叫他,範鐵舟回頭,見是延英學堂的院主劉延嗣,他連忙迎上前道:“劉院主怎麼來了?”
自從朱元甫搬回吳江後,木堵鎮的老大就是這位劉院主了,他是木堵鎮第一大地主,擁有良田五十頃,還有不少產業,比如鎮上的三家藥鋪就都是他的產業,和範鐵舟息息相關。
劉院主上前關切地問道:“有阿寧的訊息嗎?”
範寧自從考中平江府童子解試第一後,木堵鎮的延英學堂便力壓餘慶學堂和縣屬官辦學堂,成為吳縣第一學堂。
去年十二月,近三千名少年學子從平江府各地趕來木堵鎮考延英學堂。
劉院主當然更關心範寧,如果範寧能考中童子科進士,那延英學堂就能和平江府著名的文書院學堂齊名了。
考上成人進士對學堂的影響不大,主要是縣學受益,但考上童子科進士,那就是學堂的功勞了。
儘管範寧在延英學堂呆的時間不長,但誰也不能否認範寧出身延英學堂。
範鐵舟搖搖頭,“我也揪心啊!”
停一下他又道:“我聽說還要考一次殿試,是不是省試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
“不!不!不!”
劉院主連忙搖頭,“只要考上省試,就至少能獲得同進士出身了,殿試只是排名次。”
“劉院主,我們去喝杯茶吧!”範鐵舟指了指不遠處的同興茶館笑道。
劉院主欣然點頭,“那就請吧!”
兩人剛走到茶館門口,只見阿慶氣喘吁吁奔來,“師父,京城有快信送到!”
範鐵舟精神一振,轉身便向醫館跑去,劉院主也緊跟其後。
奔到醫館門口,只見一名送信人正等在一旁,送信人上前道:“請問員外是不是範鐵舟?”
“我正是!”
送信人取出一封信,“這是進京署名快信,需要員外親自簽收!”
範鐵舟連忙從醫館取來私人印章,在簽收書上蓋了印章。
範鐵舟這才看信,果然是兒子寫來的。
他連忙撕開信皮,劉院主也伸長脖子在一旁看信。
只看了兩行,範鐵舟捂著臉蹲下了,激動的淚水從手指縫中湧了出來。
劉院主沒看清楚,急問道:“鐵舟,情況如何?”
範鐵舟顫抖著聲音道:“如您所願,他考中了!”
“啊!”
劉院主臉上頓時笑開了花,連忙抱拳,“恭喜鐵舟!”
範寧考中童子試進士的訊息很快便傳遍了鎮子,一時間,整個木堵鎮都沸騰起來,敲鑼打鼓聲,鞭炮聲大作,數百人湧到範氏醫館,向範鐵舟祝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