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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自己記下內容轉眼便忘記。
範寧卻很猶豫,他記下大概有七成左右,可這七成的內容和後世的《醉翁亭》至少有七處不同,著實讓他難以下筆。
自己究竟是寫記下的七成,還是寫後世的全篇?
他眼角餘光偷偷向曾布一瞥,見曾布居然已經寫了一半,正停筆沉思。
範寧不再猶豫,索性提筆將後世的《醉翁亭》全篇默了下來,但範寧還是吸取背《春秋》的教訓,在後面稍微改了幾個字。
畢竟太完美不真實了。
不多時,三人將各自的稿子交給歐陽修,歐陽修心裡有數,他給三人時間太短,完全記下來是不可能的,看誰記得更多一點。
首先被淘汰的是歐陽倩,她只記下三行,還記錯了三個字。
歐陽倩倒不沮喪,她本來只是湊湊熱鬧,她更關心曾布,只要曾布能戰勝那個臭小子,她開心。
曾布還不錯,記下了六成,不過有五個地方記錯了。
歐陽修提筆將錯誤的地方圈出來,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曾布的臉頓時紅了起來。
“還不錯,能記住六成,我預料的要好一點。”
歐陽修笑了笑,便放下曾布的卷子,又滿懷期待地拿起了範寧的卷子。
剛才背誦《春秋》,這孩子表現得令他十分震驚,不知這一次又能他帶來什麼震撼。
剛拿起卷子,歐陽修便愣住了,這....這字簡直.....
歐陽修有點不可思議地向範寧望去,範寧當然明白他目光的驚訝,也不著惱,笑嘻嘻道:“前輩現在改書法還來得及!”
范仲淹卻有點慚愧,嘆口氣道:“這孩子別的都還不錯,是書法太糟糕,還望永叔多多指點他一二。”
歐陽修寬厚的笑了笑,“我當年像他這麼大時寫字也不行,其實書法也沒什麼訣竅,多多練習是了,今天我不評論,等十年後再看。”
他這才細看範寧默寫的《醉翁亭記》。
漸漸的,歐陽修臉的笑容消失了,變得凝重起來,他發現範寧默寫的稿子有幾處地方和自己的原稿不一樣了。
開始還以為是範寧默錯了,但歐陽修讀了幾遍,發現範寧並不是默錯,而是在替自己修改,居然修改得還不錯。
歐陽修越讀越驚訝,讀到最後,他忽然發現範寧竟然默全了,他一下子愣住了,“不可能!”
雖然大家都誇讚神童過目不忘,事實,過目不忘是一種誇張的說法,看一遍能記住的人,幾乎是鳳毛麟角,算是天賦神童,也要至少看兩遍。
而歐陽修給範寧的時間最多隻能看一遍。
他目光怪地注視著範寧,這孩子真有這麼厲害?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能全記住,還是.....
“你什麼時候讀過我這篇章?”歐陽修脫口問道。
歐陽修這句話問得有點荒唐,女兒歐陽倩和曾布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連范仲淹也啞然失笑,永叔今天是怎麼了?
範寧卻不慌不忙道:“歐陽前輩認為我事先已經讀過這篇章?”
歐陽修語塞,這篇《醉翁亭記》是自己才寫不久,從未示人,連女兒都沒機會,第一天來京的範寧更不可能看到。
可是......
歐陽修慢慢坐下,他心異常震驚,不僅能在極短的時間內背全,而且還能替自己修改,修改得居然還不錯,這怎麼可能?他才八歲啊!
這時,范仲淹笑道:“永叔能否給我看一看?”
歐陽修把卷子遞給他,范仲淹捋須細細看了一遍,又從桌拾起原稿,他連連點頭,範寧的卷子原稿修改得更加生動,更加完美。
不過范仲淹並不像歐陽修那樣反應激烈,他已經領教過範寧的驚人之作了。
“永叔,你看這兩段!”
范仲淹將卷子最後的幾處修改指給歐陽修看。
‘醉能同其樂,醒能述以者,太守也,太守謂誰?廬陵歐陽修也。’
“你看這段修改,他把間的‘太守也,太守謂誰?’去掉了,看似簡潔,卻少了幾分酒後自得的意境,其實改得並不好。
還有,‘已而夕陽在山,人影散亂’,他改成了‘人影雜亂’。
這個雜亂二字沒有散亂用得到位,由此可見,我這個孫子的水平還是有限。”
歐陽修點了點頭,范仲淹說得對,範寧雖然能修改,但修改得還不是很到位,他看了看範寧,還是長長嘆息一聲,“可算如此,令孫也太令人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