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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畫,還是畫變成了現實?
這時,范仲淹走前輕輕攬住範寧稚嫩的肩膀,笑道:“這是京城了,其實和咱們平江府也差不多。”
範寧咧咧嘴,“我好像連吳縣都沒去過,一步跨到京城,這腿夠長的。”
范仲淹聽他說得有趣,不由莞兒一笑,又拍拍他後腦勺問道:“你一路給我說,想見京裡的名人,現在到京城了,說說看,你想見誰?”
範寧正在欣賞岸一位風姿綽約的騎驢美女,一時脫口而出,“李師師!”
範寧說漏了嘴,他不好意思撓撓頭,連忙解釋道:“李師師是我的鄰居,和我從小青梅竹馬,去年她全家搬到京城了,怪想她的。”
範寧自以為編得滴水不漏,可惜一路北,范仲淹早已摸透了範寧的習慣,只要撓頭,接下來必然是胡扯。
范仲淹心又好氣又好笑,在他頭敲了一記,“說正經的!”
“那蘇東坡如何?”
范仲淹一怔,“蘇東坡是誰?”
範寧頓時想起來了,蘇東坡現在還在樹掏鳥窩呢!
繞了兩個彎,他才笑了笑說:“如果有可能,我想見一見王安石。”
范仲淹有點不解,王安石太年輕,還算不什麼名人,京城他有名的人多的是,像歐陽修、司馬光、馮京、曾鞏等等。
可這孩子卻一心只想見王安石,倒有點怪了。
范仲淹並沒有追問原因,他想了想道:“王安石已經外放了,不過最近京城事情較多,你應該有機會見到他。”
範寧心暗暗慶幸,幸虧祖父沒有追問自己為什麼想見王安石。
自己真不好回答,他總不能說,我跟你老人家進京城,其實是想見一見這個王安石吧!
........
三人下了船,范仲淹在京城呆的時間不長,便讓船伕在京城等他幾日,他們坐一輛牛車,緩緩向城內而去。
東京城內和城外其實差不多,只是城內建築更加整齊,商業更加繁榮,行人更多,能看到一些深宅大戶。
他們沒有走得太深入,牛車很快在城西一座很破舊的老宅前緩緩停下。
範寧見老宅雖然佔地面積不小,但實在年代久遠,大門油漆都掉光了,靠地面的牆佈滿了水漬,想必下雨會被淹。
而且周圍環境也不太好,人多嘈雜,大多是小房子,一群群光腚小孩在街頭奔跑,給人一種貧民窟的感覺。
這時,身後忽然有人大喊:“希,是你嗎?”
範寧回頭,只見兩名隨從簇擁著一個年男子正騎馬而來,男子面板白淨,臉龐方正,目光格外神采奕奕。
他頭戴雙翅烏紗帽,身穿緋色朝服,顯然是名官員,他遠遠看見了范仲淹,激動得揮手大喊。
范仲淹哈哈大笑,迎了去,男子翻身下馬,和范仲淹緊緊擁抱一下,“我還以為你真不回京了。”
“這次是進京辦點私事,可不是奉旨進京,別誤會了。”
“我知道,你是來看望師魯的,他的身體是很糟糕,還要貶去筠州,我也勸他退仕算了。”
兩人邊說邊走,來到大門前,范仲淹拉過範寧笑著介紹道:“這是我族孫範寧,也是一個天賦神童,這次特地帶他來和你的寶貝徒兒打擂臺。”
聽說要和自己的愛徒打擂臺,官員眼睛頓時一亮,下打量範寧,恰好範寧也在看他,只見他目光澄靜,絲毫沒有畏懼之色。
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官員點點頭笑問:“你知道我是誰?”
範寧輕輕搖頭,在陌生人面前,他從來都是收斂,不露鋒芒。
甚至對范仲淹也是這樣,直到了范仲淹的船後,範寧才漸漸露出了真實的一面。
范仲淹對這個孫子的人小鬼大早已習以為常,不過只要他品性端正,他也不想管得太多。
范仲淹笑道:“你想用你的名頭來嚇我孫子,對不對?”
官員呵呵一笑,“我的名頭哪裡得過您老人家?你看看,令孫根本把我沒放在眼裡。”
“那是因為他不認識你!”
范仲淹這才笑著給範寧介紹,“這位年才俊是歐陽修,你可以叫他歐陽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