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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長子的聲音。
“爹爹！”
範大川一抬頭，只見長子範鐵舟駕著一艘小客船，在河道里向他招手。
“大郎，你怎麼會在這裡？”範大川走前問道。
“爹爹先船再說吧！”
範大川了船，他一眼便看見船棚畫有一條紅色鯉魚，這是他兒子範鐵舟的記號。
範大川的眉頭皺了起來，“這是你的船？”
範鐵舟有些不好意思道：“孩兒已經改行了，這是孩兒剛買的船。”
範大川心頓時怒火湧，“這麼大的事情你居然不和我商量？”
“爹爹，寧兒在鎮讀書，光靠打漁根本負擔不起他的學費，孩兒實在沒辦法。”
範大川老臉一紅，半晌道：“那也要和我商量！”
“爹爹這些天不是不在嗎？正好有條合適的船要賣，孩兒不想失去這個機會，所以......”
“所以你擅自做主？”範大川怒視兒子道。
範鐵舟無奈，只得認錯，“這件事是孩兒不對，下次一定會先稟報爹爹。”
範大川倒並不是真想管兒子的事情，只是他死要面子，兒子改行沒關係，但必須先徵得他的同意。
既然兒子認了錯，他便哼哼兩聲，鑽進船篷裡坐下。
“這次去無錫訪友，正好錯過了寧兒讀書，我這個做祖父的向來一碗水端平，回頭我會給他五貫錢獎勵。”
“爹爹，不用了吧！”
範大川眼一瞪，“什麼叫不用了，你難道想陷我於不義？讓別人背後說我閒話，說我範大川偏心？”
範鐵舟連忙解釋，“我是聽老四說，爹爹手頭不寬裕，要不等一等，收了佃租後再說吧！”
範鐵舟說得含蓄，其實他知道，父親家裡實在是一錢都沒有了。
範大川臉色稍稍好一點，“我手頭是較緊張，但多少還是有點老底，五貫錢拿得出的，你不用擔心了。”
“謝謝爹爹疼愛寧兒！”
範大川臉著實有點掛不住，他連忙岔開話題。
“這段時間我不在家，家裡沒事吧！”
“有兩件事情，孩兒需要向爹爹彙報。”
“什麼事？”
“一個是三娘請了一個幫傭，是村裡的羅大嫂，她每天會來幫娘做飯洗衣，這個錢我們來負擔。”
範大川眉頭一皺，“這個沒必要吧！太浪費了。”
範鐵舟再也忍不住，“爹爹，娘年紀也大了！”
“好吧！既然是你一片孝心，我不管，還有什麼事？”
“還有是村裡小學塾的顧先生去別處高了，周員外同意讓老四來接替顧先生。”
範大川騰地站起，船隻一晃，他連忙扶住船篷，又驚又喜道：“這是真的嗎？有沒有定下來？”
“周員外已經宣佈了，這兩天老四都在小學塾裡課。”
這個訊息遠遠範寧考延英學堂更讓範大川高興，小兒子有事情做了，能自食其力，大大減輕他的負擔。
況且還是當先生，一邊教書，一邊複習，這安排再好不過。
“大郎，回頭要好好謝謝周員外！”
“爹爹，孩兒已經謝過了，不過有件事爹爹要勸一勸老四。”
這個時候範大川看長子也格外順眼，他呵呵笑道：“你說！”
“是這樣！顧先生走的時候，把後面兩個月以及明年的學費都交給了周員外，孩兒擅自做主，勸周員外不要把學費一下子給老四，而是按月給。”
“你做得很對！這個決定爹爹支援。”
範大川太瞭解自己兒子，幾十貫錢到了小兒子手，幾天胡亂花光了，確實不能一下子給他。
“可是....老四有點生我的氣，爹爹要勸勸他。”
“別理睬他，這件事算是我決定的，他敢亂來，看我怎麼收拾他！”
範大川心情大好，他現在想趕緊回家喝一杯。
“大郎，次那個千日香的酒你還有沒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