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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正常,我相信他的本意就是給寧兒的獎勵,沒有別的意思。”
“反正那五貫錢我不會要,不想欠他人情。”
張三娘是刀子嘴,豆腐心,她雖然生丈夫的氣,讓他自己縫紐扣,可真見他拿起針穿線,便上前一把奪回羊皮襖。
“算了,還是我給你縫吧!省得有人說我欺負他兒子。”
範鐵舟長長鬆了口氣,娘子終於消氣了。
........
次日一早,範鐵舟帶著範寧去祖父家。
路上,範鐵舟道:“你四叔小時候也真是個神童,不到一歲就會說話,三歲就能識字,五歲上學塾,每次考試都是第一,你阿公還特地帶他去縣裡找最有名的相師算命,相師送你阿公八個字。”
“哪八個字?”範寧頗有興趣地問道。
“官路商途,貴不可言!”
範鐵舟嘆息一聲,“就是這八個字讓你阿公象著魔一樣,不惜一切代價培養你四叔,對他千依百順,寵愛萬分。”
範寧沉默片刻,又問父親,“昨天娘說四叔當年考上縣學附屬學堂,家族沒有給任何獎勵,為什麼?”
“原因有很多,一方面是當時的老族長和你阿公關係很糟糕,當然,也不能完全怪家族不公平,其實是另有原因。”
範鐵舟向兩邊看看,壓低聲音道:“有些事現在可以告訴你,你四叔當時其實沒考上縣學附屬學堂,你阿公最後託人情花錢送他去學堂讀書。”
範寧一愣,“四叔不是考進去的?”
“不是!”
範鐵舟搖搖頭,“連縣學也是花錢的,花兩百兩銀子買了個旁聽生名額,為了供他讀書,幾乎把你阿公的老底都要掏空了。”
範寧忽然有點理解祖父那種近似病態的執著,一心想讓四叔考上功名,實在是因為他在四叔身上耗費了大量金錢,如果四叔考不上,那這些錢就白花了。
來到祖父家中,只見祖母楊氏正在數落一個蹲在地上年輕人,祖母看起來氣色精神都好了不少。
“阿婆!”
範寧喊一聲,跑了過去。
楊氏頓時眉花眼笑,拉著範寧上下打量,笑眯眯道:“我家囝囝成秀才了!”
人靠衣裝馬靠鞍,從前範寧穿著短衣短褲,光著腳,怎麼看都是一個鄉下放牛娃。
現在他穿著讀書人的直裰,頭戴方巾,腳下也是厚底布靴,確實是個小秀才的樣子。
“這是我在鎮裡給阿婆買的凍瘡藥!”
範寧將一瓶藥膏塞進祖母手中,上次他就發現祖母手上有裂口。
楊氏愛憐地撫摸孫兒的頭,“囝囝乖,還給阿婆買藥。”
這時,範鐵舟走進來,驚訝地望著蹲在地上的年輕人,“鐵牛,你怎麼來了?”
範寧這才知道,原來這個穿著黑衣的年輕人是自己三叔,範鐵牛。
范家四兄弟,現在混得最好的,是老二範鐵戈,在吳縣長橋鎮開一家雜貨店。
混得最差的,是老三範鐵牛,給人家倒插門,做了上門女婿。
吳縣鄉下有句俗話,叫做‘寧可錢無一文,也莫倒插一門。’
就是說寧可身無分文,也不要給人家做上門女婿,
上門女婿的命運比較悲催,在女方家屋簷下生活,沒有一點地位不說,生下兒女都要跟女方姓。
走在路上,都會被人在身後指指點點,暗中嘲笑。
如果女方家善良一點,還能把上門女婿當半個兒子養,可如果遇到無良人家,上門女婿連下人都不如,打罵更是家常便飯。
至於範鐵牛怎麼做了什麼人家上門女婿,范家人對此諱莫如深,從不提及。
範寧只聽母親在抱怨祖父時提到過一句,“當初他對老四如果不那麼偏心,老三也不會走到那一步。”
不過範寧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三叔,只見他厚嘴唇,寬鼻樑,一臉老實憨厚的模樣,穿了一身黑色的粗布短衣,包一個圓頭巾,身體十分強壯。
這時,只聽祖父在房間裡吼道:“沒出息的傢伙,是不是又捱打逃回來了?”
範鐵牛捂著頭嘟囔道:“這次是不給我飯吃!”
範大川從房間裡走出來,他瞥了範寧一眼,臉上依舊沒有一絲笑容。
他怒視範鐵牛道:“為什麼不給你飯吃?”
範鐵牛身體極為強壯,甚至比大哥鐵舟還要壯實。
他很畏懼自己父親,小聲道:“去年老丈人答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