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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午飯的時候,唐梟跟晏梓非說週末要去南山公墓祭拜父親,晏梓非問她,“我能跟著一塊兒去嗎?我也想見見咱爸,告訴他他閨女特別了不起,他女婿也特別棒!”
唐梟白他一樣,“臉大,不帶這樣誇自己的啊。下次吧,下次我帶你去,這次就我跟我媽倆人去,我還沒有我們一家三口待在一起的記憶呢。雖然是陰陽兩隔吧,好歹我們一家三口是全活了”。
晏梓非悶頭吃了幾口飯,突然來了一句,“那你記得帶紙巾,哭的滿臉眼淚鼻涕沒個紙巾多難受”。
唐梟瞪他,不過真的把他這話聽進去了。
週五晚上,李慶芬就開始著手準備掃墓的東西。
菸酒紙錢元寶一樣都不少,還拿小本子記下明天出發的時候要買的東西。
唐梟看一眼,有點無奈的說道:“媽,其實我覺得買束花就行了,您沒必要準備這些東西”。
李慶芬埋頭笨拙的折元寶,頭都沒抬的說道:“你哪涼快哪待著去,別擱這兒煩人。笨手笨腳的幫不上忙,還擋我燈光,一天到晚不省心,煩死個人”。
唐梟:……
她就說一句,她媽就有一大堆的話等著她,言語中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不知道的說不定要以為這是後媽呢。
在一旁看電視的張嘉輝悄『摸』的拽了她一把,給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跟自己出去。
“你是不是傻?”張嘉輝翻著白眼兒戳她肩膀,“你以為阿姨是在搞封建『迷』信呢?錯!阿姨就是想做點什麼讓自己心裡好受一點。你別管了,阿姨想幹什麼你就讓她幹什麼吧,這些事兒,以前阿姨沒做過,興許以後也不會做了”。
唐梟很慚愧,跟張嘉輝比起來,她好像一點兒都不理解自己親媽。
張嘉輝嘆口氣,拍拍唐梟的肩膀,“你也別多想,你這人對不相干的人都挺細心,對身邊的人反而粗心大意。明天我做晚飯,你們記得早點兒回來”。
南山距離市區挺遠的,坐車過去要將近四個小時,來回就是八個小時。
母女兩個早上六點多鐘便出發了,天公不作美,半道兒上就開始下雨,且雨勢越來越大,等她們趕到地方的時候雨都下白了,打傘都費勁。
出門的時候還只帶了一把傘,李慶芬把『亂』七八糟的東西護在懷裡,唐梟就在旁邊給她撐傘。
這麼大的雨肯定不能去掃墓,得找個地方先躲一躲。
得虧值班室對外開放,值班的老頭兒允許她們進去避雨。
“你們出門怎麼也不看看天氣預報?昨天天氣預報就說今天有暴雨,還可能有冰雹,不宜出門”,老大爺用一次『性』紙杯給母女倆接了熱水遞過來。
道過謝,李慶芬嘆息著解釋道:“我姑娘是警察,平時工作忙抽不出時間。我這是提前好幾天跟她定好的,要是不來啊,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有時間呢”。
睜眼說瞎話!
唐梟平常確實挺忙的,也經常加班,但每次值班後都能休息一天,週末沒有特別的警情也能休息,想過來就指定能抽出時間。
明明就是她不願意讓唐梟來,還把大鍋扣到唐梟背上,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
唐梟能有什麼辦法呢?沒有辦法啊,只能悶不吭聲的背下這口大鍋。
老頭兒不知道這麼多內情,聽了李慶芬的話猛點好幾下頭,“我兒子兒媳『婦』和孫子都是警察,是真的忙,明明都在一個城市,見一面可不容易”。
警屬老爺子碰上警屬媽媽,話匣子關不上嘍,抱怨吐槽的話一大堆,可在這些話語裡更有遮掩不住的心疼和無奈。
老爺子家裡邊的情況更復雜一些,家裡三個警察,分屬不同的警種。兒子是獄警,兒媳『婦』是經偵警察,孫子是交警,平時就不說了,就算到了節假日他們也難得聚在一起,不是這個值班就是那個值班。
外面雨稍微小了一點兒,唐梟見這倆人還沒打住的意思,費勁巴拉的找個空隙『插』話道:“老爺子,您這麼大年紀怎麼不在家享清福還在這兒上班兒啊?這離市區可不近啊,來來回回的多不方便”。
老頭兒面上笑呵呵,渾濁的眼睛裡卻閃爍著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他道:“我就住值班室後面,平常也不回去,都是兒孫有時間了來看我。我好些戰友埋在這兒,想離他們近一點兒,所以不是幹不動了我是不會退休的”。
李慶芬的笑容僵在臉上,木然問道:“您以前也在部隊待過?”
“待過”,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