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卦

第4章 號裡的規矩 (第1/2頁)

知道自己不會死，慕容采薇信心大增，心裡湧起強烈的求生慾望。

現在要做的第一步，就是改善自己和春分在號裡的生存狀況。

號裡的規矩，一般進來時間比較長，把別的人犯熬走了，成了老號底子，或者是重刑犯，獄卒一般都會比較尊重，其他的人犯對他們也比較客氣。

這兩條，慕容采薇都佔了，但是如今仍然處在最底層，這是比較少見的特例。

原因就在於這裡的牢頭是馮梨花。

馮梨花之所以能屹立不倒，成為牢頭獄霸，一是獄卒的支援，二是手下有悍『婦』錢二姑作為打手。

別的囚犯言語稍有不合，哪怕是她們毫無理由，都可以舉手就打，張口便罵。

慕容采薇雖然是個大家閨秀，但是在這種環境中，卻只是個弱女子。

信國公府是大德皇朝的五大國公府之一，在京師也算是響噹噹的權勢之家。

如果家裡不拋棄她，別說一個打手和牢頭，即使獄卒和獄監，也不敢怠慢她。

現在的情形是，父親慕容巖送來的衣物，都被獄卒剋扣。送來的食物，都被馮梨花和錢二姑剋扣，慕容采薇自己什麼都得不到。

不僅平常春分照顧一下慕容采薇都不行，慕容采薇自己，還得在號裡幹活，伺候上槽。

號裡面吃飯，分為三個等級，分別是上槽，中槽、下槽。

上槽就是上層的小團體，一般是一兩個人，由牢頭和號裡最有背景和錢財的人組成。

他們一般不吃牢飯，吃的是下槽進貢的，或者花錢買來的食物。

中槽屬於次一級的，有兩三個人，一般由比較有錢的人和打手組成，悍『婦』錢二姑就屬於中槽。

中槽吃一部分牢飯，但只吃比較好的。她們還會剋扣下槽比較好的牢飯，留著自己下頓再吃。上槽也會把自己的殘湯剩飯，打賞她們一部分。

下槽屬於最低階的大多數，只能吃牢飯。即使家裡給送點好吃的，自己也吃不著，都會被上槽和中槽劫掠過去。

一個號裡對面兩排鋪，一共二三十人，就這樣分成三個層次。

跟吃飯的三槽相對應的，就是鋪位的等級。

鋪位的編排，以靠窗、靠牆、靠角，靠裡為尊。

按照這個原則，就是牢房裡面最靠近窗戶的位置為最尊。東西兩排鋪，有兩個這樣的位置。其中又以東邊的左一鋪為上。

左一鋪就是現在馮梨花的鋪位。

按照尊卑排下來，分別是左一鋪，右一鋪，左二鋪，右二鋪，左三鋪……，一直排到門口的最後一鋪，靠近馬桶的，就是最為低階的。

目前，錢二姑就在左二鋪，慕容采薇在右九鋪，春分在左九鋪，現在號裡只有20人，她們只比兩個人高一點點。

有一首順口溜，形象地說明了鋪位的等級。

“一鋪擋風，二鋪開道，三鋪四鋪隨叫隨到。其餘各鋪，都是小妖。”

“一鋪擋風”，一般都是專指牢頭的。負責維護號裡的秩序，跟看守打交道，為號裡遮風擋雨。

“二鋪開道”，顧名思義，就是用錢開道。一般都是家裡就比較有錢，能拿出錢給看守和牢頭，換取自己在號裡待得比較舒服一些。

“三鋪四鋪隨叫隨到”，就是牢頭的打手，負責鎮壓敢於不服的小妖。

其餘各鋪，就是最底層的小妖。

慕容采薇和春分，目前就被劃為小妖之列。

二鋪雖然有錢，但地位也是最不穩定的。

有錢的時候，可以待在二鋪，吃的也相對好一些。沒錢的時候，三鋪四鋪的打手，就會秉承牢頭的意思，開始不斷擠兌她。

經常有二鋪的人，最會變成小妖。

慕容采薇開始的時候，府裡還給點兒錢，就住在二鋪。後來錢少了，就被打入小妖行列。

三鋪四鋪風險最大，雖然打人威風，但是如果打出事兒了，或者小妖當中家裡有本事的，最後她們就要出來替牢頭扛槓，被看守處罰。

慕容采薇要想改變自己的處境，就要想法扳倒牢頭馮梨花。

要想扳倒馮梨花，就要先打倒悍『婦』錢二姑。

向獄卒告發她們，根本沒用。

她們的所作所為，獄卒都很清楚，有些事情就是獄卒默許甚至是指使的。她們是獄卒的幫兇和斂財工具。

跟她們講理，也沒用，純粹就是對牛彈琴，這裡根本就不是講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