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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裡婭是達瓦部落的大薩滿。
除了她這個大薩滿,部落裡還有三個薩滿。
薩滿不僅僅是與神靈溝通,跳神祭祀這些事情。
許多時候,還要給人甚至給牲畜治病。
薩滿雖然不一定識字,但他們卻是部落裡最有知識的人,或者說,是最具有技能的人。
所以,他們也常常是比較富有的人。
一個薩滿如果很窮,就會被人瞧不起。因為他的法力不高,所以才賺不到錢。
草原人對於財富的概念,跟中原人有些不同。他們一般不會儲存大量的金錢。更多時候,是添置草場,山林,水源地和牲畜,以及更多的子女和奴僕。
古裡婭有大片的草場,兩處豐富的水源,大群的牛羊,十多個奴僕。
所以,在達瓦人部落裡,乃至於整個魯甸羈縻州草原,霍羅賓也算得上是真正的少爺。
現在,古裡婭就正在招待慕容采薇一行。
旁邊已經新搭起兩座氈房,那是為今天的客人留宿準備的,霍羅賓回來不久就已經搭起來。
目前他們所在的氈房比較大,是古裡婭平常的時候住的。
很多人都以為薩滿很神秘,甚至對其有一種敬畏感。
更多的時候,這是一種誤解。
除了跳神的時候,在日常生活中,薩滿跟普通人其實沒什麼兩樣。
已經是戌時,古裡婭的氈房裡,燈火通明,酒宴正酣。
宴席擺在氈房東邊。
跟漢地人不同,這裡不用八仙桌,也不坐椅子。
一張長條案桌,上面擺滿了手抓肉,牛排,羊排,牛肉乾,駱駝肉乾,酥油餅,酥油茶等,自然也少不了酒。
地上鋪著氈子和地毯,眾人就席毯而坐。
氈房的西邊,三個女僕正在打酥油,一邊打還一邊低聲唱歌。
在前世的時候,慕容采薇只知道食品中需要用到酥油,還有就是寺院裡的酥油燈,僅此而已。
今天她才知道,酥油原來是從牛『奶』和羊『奶』中提煉出來的。
打酥油看起來是個力氣活,不過三個女人似乎乾的很輕鬆。
歌聲也很優美。慕容采薇聽不懂歌詞,古裡婭給她大概翻譯了一下。
久尼,久尼,夜裡來了狼呀,
久松,久松,大家打狼到天亮。
洗啊,洗啊,那晚星星閃閃亮,
洗久,洗久,叫我如何會情郎。
瑞松,瑞松,剛才孩子摔倒了,
瑞洗,瑞洗,兩歲孩子就想跑。
瑞啊,瑞啊,哪比小牛小羊羔,
瑞初、瑞初,三天就跟媽媽跑。
……
然後就是長生天保佑我,打出來的酥油又黃又亮,堆的比小山還要高之類的吉祥話。
曲調雖然比較簡單,但歌詞的內容卻極為豐富。
有日常的生活場景,更有對愛情的嚮往。尤其是會情郎那句,更是讓慕容采薇大有知音之感,彷彿回到了愛就大聲說出來的前世情景。
誰說這是蠻荒之地?這裡是愛情的天堂啊。
比起漢地那裡,森嚴的禮教,無處不在的假道學,道貌岸然的封建衛道士,這裡率真自然,簡直就是天『性』的自然流『露』和生髮啊。
要說蠻荒,漢地那裡才是愛情的蠻荒之地啊。
古裡婭的漢話說的很好,隱隱有京城口音。遣詞造句,也頗為文雅,一聽就是經過文字訓練,有文字修養的人。
這讓慕容采薇懷疑,她一定在漢地呆過較長時間,並且受過漢地的教育。弄不好,興許就在漢地留學過,是個古代的海歸。
“古裡婭是否在京師逗留過一段時日?”
采薇試探著問道。
唉!古裡婭輕聲嘆了口氣。
“往事不堪回首啊,轉眼間已經過去快三十年了。”
古裡婭說完,舉起杯,自己呷了一口酒。
“二小姐此次到這裡來,倒是頗有膽識。不過,願望雖好,做起來怕是多有波折。”
古裡婭轉移了話題,顯然是不願意再提往事。
慕容采薇也是一時興起,人家不願意提這個茬兒,她自然不會傻到還去糾纏。
“古裡婭指的是皇甫烈麼?”
莫古人和達瓦人如今已經是敵對關係,慕容采薇也就敞開來說,沒必要再藏著掖著。
“不光是皇甫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