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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慕容采薇一行人,就在魯甸的集市上隨便轉悠。
說是集市,其實也沒有專門的交易場所,不過就是魯甸的街道上。
街道也談不上什麼規劃,不過是個自然形成的村鎮。
沿著魯甸河的沿岸,分佈著一片民居,中間有兩條街道。
這些民居,就是店鋪。連住人帶做生意,就兩全了。
儘管現在是戰『亂』時期,生意蕭條了不少,但是仍然有不少人,生意還照常開張,所以街上還有不少行人。
慕容采薇偶爾詢問一下各種物品的價格,主要目標放在鹽、鐵、茶葉、香料等戰略『性』物質上。
這幾種物質,草原上都不出產,一般情況下,都要從中原輸入。
這些物質,在大德也是緊俏物質,因為具有戰略意義,所以在對周邊的地區輸出時,就實行配額限制。
正是因為配額限制,才產生了走私活動,由此滋生出了一批批冒險商人。
之所以會走私,自然是因為有巨大的需求。
鐵是兵器和各種生產生活工具的主要原料。
茶葉是草原民族以『奶』肉為主要飲食結構中不可缺少的平衡飲品。
鹽不僅是人和牲畜的日常必需品,還和香料一樣,是醃製各種肉類、魚類、皮『毛』等不可缺少的配料。
此外,醃製皮『毛』的芒硝,製造火『藥』的硝石、硫磺,都屬於嚴格管制的戰略物資。
在不少時候,糧食也會列入這個名單之內。
幾乎所有的戰爭,背後的真正動因,都是經濟利益。
歷史上的中原王朝和遊牧民族的戰爭,除了掠奪人口、牲畜,就是為了這些物質。
人口其實也是經濟利益在起支配作用。
掠奪男人是為了增加勞動力。
掠奪『婦』女,是為了給自己繁衍更多的勞動力。
掠奪工匠,則是為了掠奪技術為自己服務。
草原部落內部的戰爭,根本原因其實也在於此。
一是人口的爭奪,二是牲畜、草場、水源的爭奪。
第三點,就是這些外來輸入的戰略『性』物質的爭奪。
這些物質官方的配額,是由朝廷跟魯甸郡王之間的渠道實行流通。
在這些物質的內部分配上,魯甸郡王皇甫烈,自然優先滿足他本人和莫古本族的需要。
他這邊佔的多,其他部落、部族佔的自然就少了,甚至沒有了。
其他部落從正常渠道得不到,就只有走私。
走私品的價格是官價的好幾倍,其他部族自然就承擔了沉重的負擔。
這就是莫古人和達瓦人戰爭的根源。
慕容采薇就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才盯上了達瓦人。
達瓦人就是她此行的商機。
達瓦人、美琪人、虎貝爾人等較小的部落,現在都在魯甸羈縻州境內。
在朝廷那裡,這些小部落就是魯甸人,他們不知道,也沒有興趣知道,這裡面還有這麼多的差別。
要朝貢,也屬魯甸郡王去朝貢。在皇甫烈的眼裡,這些小部落是沒有權利到朝廷去朝貢的。
如果小部落去朝貢,不僅會把自己這裡的真相暴『露』在朝廷那裡。同時也是越過自己這一層,直接跟朝廷接觸。
這樣就把自己甩開了,以後這些部落直接跟朝廷打交道,自己就失去了欺上瞞下,上下其手從中獲利的機會。
所以,朝貢雖然看起來簡單,其實背後有著巨大的經濟利益和政治利益。
采薇的想法,就是這一回帶著達瓦、美琪、虎貝爾人,直接到朝廷去朝貢。
抵達魯甸的第三天,在霍羅賓的帶領下,慕容采薇一行人,加上劉掌櫃,啟程進入草原。
六月的夏天,雖然已經進入季夏,快接近初秋,天氣仍然較熱。
鬱鬱蔥蔥的草原上,放眼望去,盡是滿地的苜蓿草和無名野花。
藍藍的天空,飄『蕩』著朵朵白雲,看上去令人心曠神怡。
或遠或近處,不時可以看見一群群牛羊和一頂頂氈房。
比較近一點兒的,還能看見氈房旁邊,停放著大軲轆的勒勒車。
氈房邊上,時而會有幾個小孩在玩耍,還有一條狗在他們身邊跑來跑去。
坐在車上,會聞到花草的芳香,沁人心扉。
看著眼前的世界,回想起前世喧囂的城市裡,那一座座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