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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這事我怎麼琢磨著就不太對勁啊。”
回到賓館,吳三手關上了門,終於忍不住開口。
來之前他跟梁一飛是有默契分工的,總之不管什麼情況,一個人唱紅臉,一個人唱白臉,最後總是能圓回來,主動權不丟。可是都沒有想到,吳兵新根本沒有給他們上臺唱戲的機會。
按理說,聽上去是件好事,三株的牌子嘛,比目前整個華強廠還值錢,就這麼白送了,誰不想要?
可問題就在於,世上哪裡有這樣的好事?
梁一飛和吳三手都是做過大牢出來的,他們這樣的人在有些問題上有了近乎本能的清醒:世上有沒有不計利益的交情義氣?或者毫無保留的欣賞扶持?當然是有。
但是絕對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這個餡餅越大,砸腦袋上就越疼。
監獄裡,不缺的就是詐騙犯,所有詐騙技術的本質就是一句戶:天上掉餡餅。
但是話又說回來,人都是有貪慾的,尤其是像他們這種人,貪慾更要遠超一般人:因為他們對人生的圖謀更大。
所以,在沒有確認這塊餡餅有毒之前,怎麼可能不想去吃天上掉的餡餅呢?
為什麼鋌而走險的,往往是才智兼備傑出人物,反而真正的平庸之士卻大多安於現狀不敢妄動,就是這個道理。
“先看看他這些檔案吧。”梁一飛把檔案袋丟桌上,說:“打電話讓賓館送點菜上來,就在這裡吃,隔壁韓雷他們也送一桌過去,今天都別出門了。”
吳三手點點頭,拿電話朝前臺打了過去,也沒問具體菜色,定了一個666套餐送到隔壁保鏢房間,這邊叫了個288,然後也不多羅嗦,拿出吳兵新給的那些檔案就仔細的看起來。
中途送餐上來,如今288不算一筆小錢,等於一個工人大半個月收入了,倒是挺豐盛,一桌子大魚大肉的,還有個老鱉,兩人隨便吃了點。
“在家裡吃順嘴了,出來這些上星酒店的都吃不慣。”吃完後吳三手泡了兩杯茶,放在梁一飛面前。
梁一飛又拿了一份檔案翻看,隨口說:“人要是不用吃飯,大約也就沒什麼奮鬥的動力了。”
“不用吃飯,不需要女人,就一點兒都沒了。”吳三手低著頭一邊看檔案一邊嘿嘿一笑。
梁一飛也笑了笑,沒慾望,哪裡有動力。
只是這位吳老闆到底現在是有沒有慾望呢?
吳兵新給的檔案不算多,但都是品牌移交中非常重要的,比如當地政府的許可、股東的投票、品牌各種專利的裝讓,還有他之前說的,關於喝死老漢事件的調查。
必須得講句公道話,至少從目前的資料調查來看,那個老漢的死,跟三株還真沒關係。
但是反過來講,一個在90年代中期,就衝擊百億規模的國產品牌,居然會因為一個根本不應負責任的個人死亡,就像沙灘上的城堡一樣,一夜之間就變得搖搖欲墜,沒有絲毫的扛風險能力和基石,這裡面的問題,似乎更加值得警惕。
看到晚上八點多鐘也就完了,雖然沒有專業的律師,但以他們兩的經驗而言,應該不會有太大差錯,居然一點兒毛病都挑不出來。
整個所謂的‘贈送’,實際上是低價轉讓,因為三株經營遭遇困境,企業準備轉型,等等原因,將三株口服液這個品牌的所有權使用權各種相關專利以及秘方等等,全部出售給華強廠,作價一百萬。
華強廠需要接受一小批骨幹人員,安排其就業。
和當初國企經營不下去低價賣給民營老闆但要保證員工就業一個道理。
看來看去,就只有一塊讓人不太放心的地方。
就是解決一部分之前在這個品牌下工作的員工,包括生產銷售等崗位員工的工作和生活問題。
三株之所以有今天這一步,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機構臃腫,人員參差不齊,人得問題很大,如果一下子接收了太多三株之前的隊伍,難免會成為負擔,甚至帶進來壞習氣。
這幫人能坑原來的爹,自然也可以坑新的爹。
但是這倒也不是無法解決的,檔案上這一點沒寫死,可以留用,也可以付一筆錢讓他們滾蛋,人數上也自然是可以和三株那頭商量著辦的,如果一下子來幾千上萬人,用屁股想都知道梁一飛不會接這個燙手山芋。
其實退一步,如果三株還是幾個月之前,不要說接手幾千上萬人,就是接收十萬大軍,也有大把的企業打破頭要三株這個牌子。
“哥,之前我們說三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