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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梁一飛這份擔憂,怎麼解決人類貪慾的問題,在很多年之前,和十幾年之後,都有人給出過明確的答案。
不是去壓制人的貪慾,而是用制度和方法,讓人做到不能貪、不敢貪、不願貪。
不願貪,說白了,四個字,高薪養廉,現在的高薪,對於未來美好生活可以看得見的希望,讓人透過理智去做一個衡量,最後得出‘貪’划不來的結論,自然而然也就不貪了。
這方面,梁一飛自問目前手下三個企業已經做到了很好,嵐韻湖、華強廠、新時代,包括匯德利和未來的二廠,待遇和個人發展前景在整個南江省的企業裡,無論公私,都屬於頂尖的。
說到不敢貪和不能貪,其實是一回事,要讓所有人清清楚楚知道貪的後果,以及貪必然被抓,必然導致這種後果。
這就是工具和制度建設,制度上儘量減少漏洞,工具上,確保制度能夠得到有力的保障。
人這個東西,都有正反兩面,骨子裡都是自私和利己的,社會風氣不好,廠風廠紀不好,單純的去責怪個人,透過對人的思想教育去扭轉,作用不大,只有在全廠、全企業,用強力手段進行約束,讓人的負面性無從發揮,積極正面的一面自然就能佔據上風。
回到辦公室,何新福也來了,他之前也知道這個情況,不過作為管理生產的副廠長,自然不可能只關注這一件事,最早得知之後,就是讓保衛和監察去查,梁一飛專門把他叫了過來。
“項衝鋒帶人去追貨了,丟的貨先不去討論他。你們看看這個事情怎麼處理?”梁一飛問。
何新福沉吟了片刻,說:“我覺得這次暴露了制度上的問題,這包括我們的倉庫管理制度、和匯德利的交接方式,都有漏洞;如果倉管制度完善,那就不可能出現居然挖了那麼大一個洞居然沒人知道的情況,如果和匯德利交接的方式再科學合理一些,也不會導致差點無法查出是哪個環節出了漏洞,首先要修訂制度;接下來是人員處理。”
說著,看了眼於和平,才繼續說:“廠有廠規,外面的人廠子裡管不到,直接送派出所,監察部查到了劉源,按照廠規應該開除。不過,我想這次劉源是主動坦白的,是不是可以考慮從輕處理?”
“和平你看呢?”梁一飛問於和平。
“我認為,還是按照廠規辭退。”於和平說:“規矩既然定了,就要執行。劉源雖然主動坦白,但是功是功,過是過,要是隻要主動坦白,就能從輕處理,那這個規矩,就變成了一個有彈性的規矩,以後大家執行起來,難免就會有各自的考量。每個人的想法、立場不一樣,這個彈性力度對於每個人都不同,長久以往,規矩就沒有一個標準。”
他頓了頓,說:“當然,如果廠規裡有坦白從寬這一項,那是可以從寬考慮的。”
“你們兩講的都有道理。”梁一飛點點頭,目光從於和平和何新福的臉上掃了一圈,然後說:“不過你們都忽略了一個最大的問題。盜竊這種事,它性質上和上班磨洋工、遲到早退,是完全不同的,它不僅違法了廠規廠紀,更違法了國法。廠規廠紀大還是國法大?廠規廠紀,可以由我說得算,但是國法,即便是我,也只能遵守!”
聽到梁一飛說到了國法上,何新福和於和平心裡都是微微凜然!
梁老闆這一次,恐怕是要往嚴重了處理!
劉源完了。兩人心裡同時浮現起這個念頭。
果然,梁一飛接下來淡淡的說:“劉源是我們廠的工人,更是國家公民,要遵守廠規廠紀,更要遵守國家法律!他如果只是違反了廠規廠紀,怎麼處理,可以由我們內部討論,但是他犯了國法,那就不是我們能說的算了。”
對於梁一飛這話,何新福和於和平都沒有接茬。
因為這話似是而非。
華強廠如果不把劉源送交公安機關,自然沒人來管。
可是話說到這個份上,梁一飛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我的意見有三條。”梁一飛最後給出結論,何新福和於和平都微微站直了身體。
“第一,劉源開除,送交公安機關,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當然,他最後主動坦白,協助追回損失財產這點,我們可以向公安機關說明,但是怎麼衡量他的功過,那是公安機關的事,如果徵求;
第二,這件事全廠通報,從廠辦開始,逐級朝下追究責任。廠辦管著後勤部門,劉源是倉庫的人,該追究的責任一樣不少,責任人都要受到處分。當然,這就是我們的內部處理了,不涉及公安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