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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一飛抱著有棗沒棗打一杆子的想法,林之嫻要是有辦法,那最好,省下了陳康健這份人情,要是真沒辦法,那再去找陳康健不遲。
沒想到,林之嫻琢磨了一會,眼睛滴溜溜一轉:“說不定我還真能幫忙。”
“要是真行,你以後的肯德基我包了!”梁一飛說。
“你真當我是豬啊!要是真幫到你,以後你歸我了!”
說完之後,她才意識到自己這話很容易引起誤解,臉微微發紅,連忙解釋說:“我是說,以後你再有什麼好新聞點,都要給我第一手訊息!”
說著,伸出小手,“怎麼樣,成交嗎?”
“沒問題啊!”梁一飛哈哈一笑,伸出手和林之嫻握了握。
小手非常軟,和次在杭城的感覺一模一樣。
放開手,又補充說:“算學校資質你辦不下來,以後我有專案,你來採訪我依舊歡迎嘛。”
“那一言為定。”林之嫻說:“我舅舅是大學副教授,不過早不教書了,我從小他疼我,我去開口,應該問題不大。不過,他這人性子孤僻,也沒傳呼什麼的,現在聯絡不他,這樣吧,我今晚回去的車,明天一早幫你問!”
梁一飛想了想,說:“我跟你一起去吧,顯得有誠意點。”
辦證,不光要人家點頭答應幫忙,手續很麻煩,先得把人請到濱海市來,本地註冊,其還有好多環節需要本人親自到場,梁一飛這個正主不露面,憑著林之嫻兩句話,很容易讓人感覺草率。
“那行,你去買票,咱們今晚走!”
……
林之嫻這個級別的小記者,出門只能做硬座,這次梁一飛出錢,買了兩張臥鋪,又帶了一大桶肯德基路吃。
晚九點的車,臥鋪包廂裡,對面下鋪是一對年夫妻,車後一直在睡覺,梁一飛又和林之嫻聊了聊她那個舅舅。
叫彭元清,之前是人大的‘講師’,和顧明一個級別,77年的時候給扣了帽子,到了84年,問題搞清楚平反,不但恢復了待遇,還加了一級,正好變成副教授。
這麼長時間沒有參加實際工作,彭元清的教學能力、科研水準都退步很快,已經不足以再勝任大學老師,還好平反之後,補發了幾年工資,雖然不幹實職,但待遇照發,再加是首都本地人,所以生活並不發愁,談不富貴,倒也不缺錢花。
知識分子,進則治國平天下,退則優遊林下詩雅趣自娛,彭元清仕途和專業都不順利,卻一直愛好字工作,乾脆當起了自由撰稿人,靠字吃飯,什麼編劇啊、短篇小說啊、報紙的評論新聞,都涉足,算是半個藝圈子的人物。
彭元清,梁一飛琢磨著這個名字。
首都這個地方臥虎藏龍, 90年代初的編劇,還是大學副教授,如果一直幹這行,20多年後說不定是個大名人。
可是,他沒聽說過。
林之嫻來來回回的跑了一天,累得不行,說著說著,人犯困,腦袋開始一點點跟小雞啄米似的。
“我先睡一會。你幫守著,下半夜換你睡。”
鐵路治安不是太好,扒手多得很,連臥鋪裡都不能保證安全,一覺睡醒錢包不翼而飛的事情很常見,查都查不到,兩個人出門,一個睡覺一個看包,是標準配備。
小姑娘迷迷瞪瞪的,躺倒睡著了,梁一飛笑了笑,拉起毯子給她蓋,然後把那九封廠家來信拿出來仔細看了一遍。
正好利用車空閒時間,想想點子,也換換腦子。
再說了,一封信搞得好,那是幾萬塊錢,能賺當然要賺。
粗粗看了一遍內容,有三家廠子是典型的非法經營,隨時可能要出事的。梁一飛不可能給這種單位出點子,自找麻煩,直接排除掉;
還有三家,他一點頭緒都沒有。
剩下的三家,倒是有點眉目。
席夢思廠、泡麵廠和金華火腿廠,都是希望能儘快開啟市場,提高銷量。
前兩家開出的花紅都是四萬,火腿廠是六萬。
坐在車廂裡,車輪壓過軌道的間隙,有規律的咚咚咚作響,每過一段時間,窗外會飛快閃過一根白色的電線杆,匆匆但有序,一切都非常規律,這種環境特別適合思考,梁一飛的腦子用這個時代發展更快的速度轉動著,不斷的明晰著計劃。
到了凌晨兩點多,林之嫻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躺在鋪,懶洋洋的升了一個懶腰。
梁一飛回頭笑了笑,說:“醒啦。”
“嗯,睡得好香。”她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