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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黃尚書與李尚書所言俱是實情,但我大明開國兩百餘年,未曾有過失地之事,如不嚴加懲治建奴,朕有何顏面面對列祖列宗,如何面對天下萬民?”
首輔方從哲聽出了萬曆帝的話外之音:“皇這是知道國朝艱難,短時間內無法調集重兵討伐,所以想要在別的方面給建奴以打擊嗎?”於是說道:“陛下,黃尚書、李尚書說言確實在理,臣之前確實考慮不周。”
“無妨,不知方首輔可有別的章程?”
“啟稟陛下,臣以為:其一,當從黃尚書所請,派欽差前往赫圖阿拉訓斥奴酋,觀其心意,斥其惡行;其二,應加強遼東兵備,以防建奴發難;其三,應加緊籌集軍費,選拔各地精兵強將,做好入遼討伐的準備;其四,應關閉遼東馬市、斷其朝貢,使其財貨斷絕,困頓自生。”
兵部尚書黃嘉善見方從哲款款而談,心不屑:“不愧是內閣首輔大臣,揣測聖意、見風使舵的本事,無人能出其右啊。”
萬曆帝聽完方從哲之言,開口問道:“對方首輔之言,眾位臣工有何見解?”
“臣附議!”
“理應如此。”
見朝臣都認同方從哲的意見,萬曆帝又問道:“那誰人可為欽差前往赫圖阿拉?”
方從哲說道:“陛下,兵部侍郎李林彬知兵事、有膽略,為人剛正不阿,可為欽差。”
萬曆帝點了點頭,見群臣都沒有意見,便下旨執行。
兵部尚書黃嘉善又出列道:“啟稟陛下,關於加強遼東兵備一事,臣有條陳要說。”
“黃尚書請講。”
“陛下,昨日臣收到遼東副總兵(即遼陽總兵)劉鋌奏報,請求將其任職四川總兵時,訓練的川兵舊部調往遼陽協同駐守,以防備建奴。”
萬曆帝有些心動:“劉鋌?當世虎將啊,只調集川兵赴遼的話,既可加強遼東防禦,又不至於財政不堪重負,可行!”
便問道:“李尚書,如果只調集川兵赴遼,所需糧餉戶部可否支應?”
戶部尚書李汝華想了想,說道:“啟稟陛下,戶部可以籌措出。”
“好。”
誰知此時方從哲又出列說道:“陛下不可!”
萬曆帝皺起眉頭,有些不悅,問道:“方首輔,為何不可?”
“陛下,劉鋌老將軍勇冠三軍,臣向來十分敬重,但其請調川兵赴遼之事,卻實為不妥。劉鋌老將軍本為遼東副總兵,如果再加川兵的話,其兵力已經超過了遼東總兵張承胤,到時候正總兵兵少,副總兵兵多,必起紛擾,於守邊無益。”
萬曆帝思索著,過了好一會,說道:“傳旨,遼東副總兵劉鋌忠心為國,賞賜白銀百兩以作嘉獎,令其整頓所部兵馬提防建奴。其所請調集川兵一事,不準。”
“遵旨。”
遼陽總兵府。
劉鋌坐在花房內閉目養神,午日的陽光灑進屋內,溫暖而愜意。
但此時,劉鋌卻感覺不到一點夏日的暖意,劉釗在一旁讀著幾封書信,眉間透著一股陰霾。
片刻之後,劉釗放下書信,說道:“父親,情況不妙啊,朝智囊怎會如此糊塗!黃大人怎麼不據理力爭一下!”
“哼!智囊?一群爭名奪利的蠢貨!”
“可是遼東形勢如此,調集川兵赴遼本是順理成章之舉,朝竟是不同意?!”
劉鋌嘆了一口氣,接過一封書信晃了晃,說道:“釗兒,咱們父子想的,是怎麼守住遼東,怎麼扞衛漢家疆土;朝那些大人們,想的可不只是這些了,他們還要考慮平衡!”
劉釗拿起剩下的兩封書信說道:“父親,這是袁明軒傳來的密信,已經證實之前野豬皮召集各旗旗主確實意圖對國朝不利,建奴已經定下了南下攻略之策,開戰只是時間問題。”
“這一封,是雲威遣人送來的。雲威檢驗了遼陽駐軍,各營兵員普遍不足、士氣低落,兵器馬匹短缺,糧餉不足;整個遼陽,除了雲威所部,還有您直屬的營伍,幾乎沒有可用之兵!”
“我都知道。”
劉釗越說越急:“父親,那再摺子,廣寧那邊我不清楚,想來也都差不了多少,以現在遼東的兵備,是萬萬抵擋不住建奴的!”
劉鋌沒有言語,默默地看著房開放的花朵,微微嘆著氣。
劉釗心本急躁,眼見劉鋌如此模樣,更是驚異不定,要知道劉鋌可是經歷過本朝三大徵的宿將,什麼世面沒見過,什麼強敵沒打過,今日竟如此失態?
“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