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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開啟了,一股油漆味撲鼻而來,嗆得我不由皺起眉頭,白色的粉牆下,還沾有斑斑點點的油漆,很顯然,房東之前重新裝修過。
死了人的樓房,業主或是房東最怕租不出去,所以他們會重新裝修,以此掩人耳目,再獲盈利。
房東走去開啟窗戶,讓新鮮的空氣流進來。
環顧四周,幾乎一片空蕩,之前白靜的東西全部不見,臥室裡只擺放著一張床,而且還是新的。
房東沒見過我,上次我和阿志明來過一次,不過那次只有他老婆在,他沒在,所以他不知道我今天來的目的。
他不停地說這房子空氣有多好,環境多好,而且前兩天還裝修過等等,試圖想要打動我的心,租下這間房,不得不說,市場上就是有這麼多的黑心老闆。
停留在臥室的視線移向房東,我開口道:“房東,我想向你打聽一件事!”
房東從廁所裡拿出掃把,“什麼事?”
“之前住在這裡的女人,是怎麼死的?”天花板上的家用綠色吊扇倒沒換,看著那吊扇,腦海裡再次浮現她吊死在上面的畫面。
房東頓了一下掃地的動作,原本堆滿笑容的臉上瞬間黑了下來,他重新上下打量我一番,然後問道:“你是警察?”
“不是!”我搖頭。
“小姐,如果你不是來租房的,那麼請你不要來搗亂,我們還要做生意呢!”房東欲要把我趕出去。
“但我是她的朋友,”我靈機一動,“這幾天她託夢給我,說她有重要的東西遺留在海豐住宿,叫我過來幫她拿……”
房東臉色一僵,我在他眼裡看到了驚慌和心虛,“砰”門無故關上,嚇得他臉色大變,慌里慌張道:“我不知道她的東西,三天前,有個男的過來,把她所有的東西都搬走了。”
“你知不知道那個男的是誰?”
“知道,是她男朋友,”房東說,“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其實他們倆的關係並不好,男的是小白臉,吃軟飯的,經常問你朋友拿錢,你朋友一不給了,他就打她,還逼著她出去接客……”
白靜是做桑拿的,在那種地方見過很多有錢男人,基本是金錢和肉體的互換,但很多那樣的女人渴望愛情,渴望那份虛無飄渺的安全感,所以隨便找了個男人,得過且過。
後來問房東知不知道她男友住哪,房東說不知道,不過知道他經常出入酒店,高高瘦瘦,喜歡叼著煙,染著金髮。
這時,一個電話把房東叫了出去,我再次環顧四周,所有的東西都搬走了,一點線索都沒有,叫我如何找出真兇。
不過,她那吃軟飯的白臉男友嫌疑最大,很多情殺,往往都是身邊親密的人所為,是不是他,得找到他才行。
走出306號房,正當要關門時,身後便傳來開門的聲音,我轉過頭看到一個身著紅色裙子,塗著紅色口紅,紅色頭髮的女人。
喜歡紅色的人,是個熱情奔放的人,可這個女人,給人一種令人窒息的冰冷。
“上次我看到你跟一個警察來過。”女人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微啟紅唇。
瞄了一眼303的牌號,我記得上次和陳志明來時,她的一條哈巴狗衝著我兇猛地狂吠,她一叫喚,它便搖著尾巴回去了,只是上次我沒看到她,奇怪她怎麼知道我和陳志明來過?
“你似乎對白靜的死很感興趣!”女人應該是聽到了什麼,畢竟這裡是平價住宿,隔音功能並不強。
“你認識白靜?”我沒有表示自己對白靜的死感興趣,而是問道,“你住在306號房的對門,那你應該知道一些事吧!”
女人沒有回答我,優雅轉身走進屋裡,門沒關,我不請自請地走了進去。
光線黯淡的客廳裡,最為引人注意的則是那厚重的黑色窗簾,我這才恍然想起那個窗簾下的女人。
女人像女王一樣坐在沙發上,點燃了一根香菸,煙霧繚繞,“我跟白靜是同事,一起在金色大酒店工作,她不但漂亮,而且是個溫柔細膩的女人……”
看她的著裝打扮,完全看不出她是做那一行的,女人再吸了一口煙,濃豔的臉被煙霧籠罩起來,我想到了什麼,然後說:“我聽房東說,她的東西全部被她男友搬走了。”
“你相信房東說的?”女人將煙放在玻璃菸灰缸裡,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一股菸草味撲鼻而來,我不由皺了皺眉頭,她低聲道,“那個矮矮胖胖的男人,揹著他老婆,夜裡經常出入白靜的房間。”
聽到她這麼說,我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