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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鬧劇最後由蕊蕊屍體被殯儀館的人運走,才算終結。
喬母哭得悽悽哀哀,喬金平滿臉麻木,喬金平的妻子咬牙切齒,每個人的表情都非常豐富,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他們豐富的表情下,滿是麻木。
這個世界上很多人都是這樣,活著的時候相互刻薄,死後,又責怪自己當初沒有好好待過對方,看上去真讓人覺得虛偽可笑。
喬母和喬金平還有他妻子離開監獄大門口後,我望了望這陰冷的天氣,撥出一口氣,朝天輕輕說了一句:“看見了嗎?你的死並沒有讓他們活不下去,只不過是掉幾滴多餘的眼淚,傷感幾天,往後的日子還是要過,何必呢……”
我不知道還聽不聽得見,自言自語說了這句話,便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從這座監獄大門離開。
蕊蕊的死並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外加她和喬金平那些糾葛本來也不是特別光彩,喬家人匆匆將她拉到殯儀館,悄無聲息火葬了,骨灰葬在墓園。
一個曾經鮮活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到如今只剩下一個名字,等過了幾年後,應該連名字都會從這世界抹去。
喬金平在蕊蕊死後,便消失了。
喬家人急的跳腳,到處找著他,過了幾天是在蕊蕊的墓碑前找到喝得酩酊大醉的他,喬金平的妻子抱著自己的兒子站在墓園看到他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當即拿起地下所有空酒瓶,朝著蕊蕊的墓碑狠狠砸了一個遍,孩子在一旁被嚇的哇哇大哭,喬金平死死抱住蕊蕊的墓碑,朝妻子大吼著,問她是不是瘋了。
她妻子紅著眼睛,指著他那張頹廢的臉說:“是!我是瘋了,我快要被這是人搞瘋了!喬金平,我這輩子到底造的什麼孽?嫁給你這麼個人渣?現在這麼痴情,當初你幹什麼去了?你現在這幅模樣是做給誰看?你不覺得你真是虛偽透頂了嗎?”
面對妻子的質問,喬金平滿生狼狽死抱住蕊蕊的墓碑,始終沒有開口。
孩子在一旁張大嘴聲嘶力竭的哭著,喬金平妻子忽然一把將坐在地下的孩子抱了起來,紅著眼睛對喬金平說:“你不開口是嗎?喬金平,她可以死,我也可以死,我和你兒子一起死,我看你是要這死人還是要我們。”
當即便抱著孩子氣沖沖離開,走了幾步後,在我面前停下,她看了我一眼,冷哼了一聲,從我身邊擦身而過。
我手中拿著一束黃色的菊花,孩子的哭聲在寂靜的墓園遠去,我朝抱著墓碑的喬金平走去,他整個人非常狼狽,身上散發著一股濃濃酒味,我沒有看他,而是蹲在蕊蕊的墓前,將那束花擺放好,看了一眼地下散落的酒瓶,伸手撿起一個,放在手中搖晃了幾下,裡面傳來液體碰撞聲。
我舉著酒瓶喝了一口酒,發現真烈。
抱住蕊蕊墓碑的喬金平終於抬起眼看向我,可他沒有開口說話,我將酒瓶內剩下的酒敬給了蕊蕊,我放下手中空瓶,陪著喬金平坐在墓碑的另一端,他才終於開口,聲音內滿是沙啞,他說:“你怎麼來了……”
我說:“來看看你。”
喬金平說:“我以為你再也不會來見我。”
喬金平這句話的時候,我笑了笑,開口說:“如果不是為了蕊蕊的囑託,我確實不願意來見你。”
喬金平一片死寂的眼裡聽到蕊蕊囑託這句話,忽然動了動,終於鬆開墓碑,同我一起平地而坐,好像我們兩人現在只是坐在草坪上,喝酒聊天。
他說:“蕊蕊給你什麼囑託了?”
我說:“蕊蕊讓我來問問你,這輩子你有沒有愛過他。”
喬金平的臉一下靜默,顯得陰鬱嚴肅,他說:“現在問這些還有什麼用。”
我說:“是,現在問這些確實沒有什麼用,可這些是她想要知道的。”
喬金平沉默了好久,他轉頭看了一眼墓碑上蕊蕊那張笑容清澈的臉,那張照片上的蕊蕊,大約十八歲,眉目溫柔文靜的模樣,嘴角的笑容美好清晰,黑白分明的眼睛內一派純潔無垢。
他一直久久看著,手下意識在那張照片上撫摸著,他說:“愛過……”
我再次哼笑了出來,不知道是因為什麼而笑,大約是喬金平那句簡單而又輕浮的愛過,如果這就是蕊蕊想要的答案,我覺得真是悲哀。
喬金平問我笑什麼,我從他身邊起身,居高臨下看向靠坐在蕊蕊墓碑上的喬金平說:“被你愛上真是一種恥辱,喬金平,事到如今,所有一切都已經成為定局,我也沒什麼資格再來插手你的事情,如果真愛過,蕊蕊為了你而死,你就真應該為她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