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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戶口外灑進一片白色的陽光,在老人臉上刻上歲月痕跡,她問:“卿卿,你明白奶奶說的話嗎?”
我誠懇的說:“我聽明白了。”
沈奶奶閉著眼睛點點頭說:“既然明白了,就去n市看沈奕吧,順道幫我帶些東西給他去,這麼多年啊,他一個人待在外面也習慣了,受傷和有困難的時候,我們都秉持著讓他獨立去完成的方式,從來都不讓他養成官家子弟那些臭習慣,當官又怎樣?當官就不是老百姓呢?人啊,就是不能忘本忘根,奶奶總覺得虧欠了他什麼,你就帶著奶奶的情誼去吧。”
我有些為難,原先我心裡是打算一輩子都不出隆城的,可沈奶奶平時待我不薄,這次不去確實有些說不過去,我冥思苦想了許久,剛想說什麼。
沈奶奶已經從炕上下來,由著阿姨扶到房間裡面去休息。
我張著嘴有些訥訥的看著她蹣跚的背影。
難道我真要破了那誓言不可?
這幾天為了這件事情我吃不好睡不好,總是在去和不去這兩個問題上糾結不堪,連上班也沒有在狀態,就連酒店的副總經理也發現了我的不對勁,問我是不是生病了,需不需要休息休息。
平時我想要請假基本上很難,大堂經理本來就是一份工作強度特別大的工作,必須全天二十四小時把握酒店的大小狀況,一個月假期根本也不多。
總經理這麼慷慨的問我需不需要的休息的時候,我猶豫了,最後沉思了半響,還是對經理說了一句:“我男朋友住院了,最近情況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副總經理大手一揮道:“原來是男朋友出事啦,這麼大的事情你應該和我請假啊,難道這樣的事情我還不準嗎?楊卿卿你也把我想得太刻薄了吧?趕緊去,趕緊去,你想什麼時候回來就回來,給你停薪離職就好了。”
副總經理這樣一說,我有些懵了,總感覺這些事情有些過於順利了,如果可以來一點阻撓,我便可以找個藉口不去。
這件事情的路上像是順暢無阻根本沒有絆腳石,我些鬱悶了,兵臨城下,山山水水都就著,那...去n城似乎真的去定了。
被經理批准假的第二天,我打沈奕電話,他沒有接,我感覺他應該是生氣了。
最終思考了一上午去不去這個問題,最後想起陸梁靜那句話,世界那麼大,我們不一定遇得上,我們緣分在幾年前就斷掉了,那在醫院遇見的事情應該怎麼說是有點難度的。
如果真的遇上,那也只能歸咎於孽緣了。
我這樣心理安慰著自己,便定好第二天早上的機票,收拾好東西準備出發去n市。
因為一夜沒睡好,上飛機便帶上眼罩補眠,可怎麼睡得著,完全睡不著,醒來的時候發現手心裡全部都是冷汗,可看了一眼時間,發現自己也才睡了三十分鐘。
還有整整一個多小時,我靠在座位上看了一眼外面刺眼的雲海,覺得有些無聊,又打算睡一覺,可完全沒有睡意。
便坐在那裡發呆,整整兩個小時度日如年,直到飛機內響起了空姐飛機落地的提示,我這顆紛亂的心,也才終於著陸。
隨著人群下了飛機,再次見到這座城市,是四年之久,四年說長不長,它可以讓這座金融城市的經濟翻新出幾個新高度,也可以讓這城市裡所住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
我依著記憶裡的樣子,第一時間便是去入住酒店,將自己心裡安放好後,才在下午趕去本市醫院去看沈奕,當時找到沈奕所住的病房之時,裡面靜悄悄的。
沈奕正躺在床上安靜看著書,n市不冷,現在正是夏天的最後一個月,我身上終於換上了一件久違的裙子,當我站在病房門口靜靜敲著房門的時候,沈奕從書內抬起臉來看向門口。
當他看到是我的時候,眼裡閃過一絲笑意,並沒有太多驚喜,而是極為平常說了一句:“你終於來了。”
我走了進去,看了一下他打著石膏的腿,沒有太多寒暄,而是直接問了他一句疼不疼。
他將手中的書放下說:“不疼,你來了怎麼沒有通知我。”
我有些責怪的看向他道:“本來是想要給你一個驚喜,好像你一點也沒有驚也沒有喜。”
我扶著沈奕坐了起來,他笑著說:“因為我知道你總會來。”
我說:“你現在高興了?”
他說:“不,我很感動。”
我望著沈奕那張時刻帶著溫潤笑意的臉,始終看不透他在想什麼,他是我這輩子見過第二個看不透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