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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遙控器,屋內的燈光被熄滅,我在他懷中尋了舒服的姿勢,便沉沉睡了過去。
早上醒來後,喬荊南早已經穿著完畢,我睡到十點,這次他沒有命人關我暖氣,他大概是要去參加同業會,讓我在家等他回來,可我從來沒有一個人待在這裡過,有些害怕,想跟著他一起去。
他問:“你不是討厭那些場合嗎?”
我說:“比起一個人待在這裡,我寧願待在你身邊。”
他對於這個答案似乎很是滿意,便說了一聲好,又打了個電話讓緹娜給我送一套禮服來,等緹娜來後,我從房間裡面換好衣服出來,喬荊南早已經在外面車內等我,司機拉開車門我坐了進去。
車子便往堆滿雪的馬路開去,前面有一兩個剷雪的保安,我望著車窗外還在嗖嗖往下落的雪,小聲嘀咕了一句:“不知道n市現在是秋天還是冬天了。”
喬荊南的指尖正在平板電腦螢幕上往下滑,頁面是今天的股市,他指尖頓住,沒有抬頭看我,停了大概一秒的時間,他手指繼續在螢幕上滑動著,說道:“怎麼,想回去。”
我從窗外雪景收回視線,他雖然是平常的一句問話,卻還是怕他誤會說:“不是的,我只是好奇而已,畢竟隆城是出了名的雪城,n市現在應該才深秋,覺得兩個城市的天氣差這麼多,覺得好神奇。”
喬荊南從電腦螢幕上抬起臉看向我,手指在我唇邊殘留的牙膏印子上擦了擦,說:“要是想回去了,和我說一聲。”
我覺得他肯定是誤會了,焦急的說:“我沒有想回去,真的,我還希望時間能夠慢點呢,這樣我們就可以在隆城多待了。”
喬荊南嘴角勾起一絲笑,說:“傻瓜。”
這次我們來隆城來得很突然,回去後會發生什麼,這段時間我一直去強迫自己不去想,總想在最幸福的時候,就盡情去享受,不去想那後果與煩人的事情。
想到喬荊南參加完同業會後,就需要回去了,這段日子從指間悄然流逝,之後面對的不知道是暴風還是狂雨,我忽然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未知的害怕。
我主動挨在喬荊南懷中,他放下手中的平板電腦,伸出手攬住我,手指將我耳邊髮絲上別的一枚小巧的水晶髮夾給卡正,我靠在他胸口聽著他心跳,眼睛注視被冷氣矇住的霧茫茫車窗上,輕聲說:“荊南,在隆城是我這一輩子最快樂的時光。”
到達同業會上時,這裡和上次的慈善晚宴一點也不一樣,層層保安把守,沒有受到邀請的人一律不準進入,連外來的記者都需要有關係才能夠進來。
同業會是一種企業管理和技術交流會,受邀請的都是商場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平常的民營企業,不大不小的公司基本上都沒有資格。
我手挽在喬荊南手臂間,緊緊的伴在他身邊,看著宴會上衣香麗影的所有一切,覺得這樣的世界多麼不真實,和我二十年的生命是多麼不融洽,我也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有資格站在這所謂的上流社會的宴會上。
喬荊南是同業會的東道主親自迎進來的,兩個人大約特別熟稔,那東道主和喬荊南寒暄了好一陣,周圍有人接二連三走上來搭話,我站在一旁起初還對每個來的人笑一笑,笑到臉上實在是僵硬了,便作罷,想著反正沒有人會注意到我,便挽在喬荊南身邊,低頭盯著腳尖看著地下旋轉的光影,變幻出各種的花樣。
也有些搭話的人帶來的夫人對我搭話,問的都是我身上這件裙子是哪一件店的新品啊,我頸脖上帶的那串項鍊是哪個牌子,我頭髮上夾的那麼髮卡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如果她們問我,地鐵和公交到底哪一個更便宜,煲湯是先放鹽還是後放鹽,哪一家連鎖超市的東西打折最便宜這些問題,我一定會滔滔不絕和她們聊著。
可惜了,她們問我的這些問題,我一個也回答不上來,因為這些東西都是緹娜準備的,她拿給我,我就全部穿上戴上,根本沒去管什麼牌子是新品還是最近流行的。
她們見我不怎麼回答,臉色有些尷尬,那些太太們便不再和我搭話,不知道為什麼我反而鬆了一口氣,我怕自己一開口就給喬荊南丟臉。
這些東西我都不懂,就讓她們認為我生性高傲,為人冷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