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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半仙已經被打得不能說話,眼瞅著就要斷氣的樣子,駱風棠突然走到他身後,將他從地上倒著拎起來。
駱風棠手掌在陳半仙后背的某個地方輕輕拍了幾下,陳半仙懸於地面的嘴巴里突然哇一聲吐出一口黑血。
隨著這一口黑血的吐出,他的呼吸重新順暢起來,開始正常喘氣了。
駱風棠又將他掰正過來,往陳半仙嘴裡塞進一顆紅色的藥丸。
陳半仙咬著牙後槽,憋著氣兒,抗拒那顆藥物的進入。
“給你救命的傷藥!”駱風棠目光峻冷,“你不自己吞,我來幫你,我幫你的前提是把你的下頷骨捏碎。”
“不勞貴手,我吞我吞!”
陳半仙嚇得一個激靈,含淚主動吞下了那顆不知到底是傷藥,還是毒藥的藥丸。
不過,我只吞到嘴裡,藏在舌根底下,又或者藏到臉頰深處,我才不吞到肚子裡去,我又不傻。
結果,這些小心思才剛剛在陳半仙的腦海裡轉了個圈,駱風棠突然一掌拍向陳半仙的胸口。
“別打我~”
陳半仙抬起雙手欲護胸口,口中更是驚呼求饒。
駱風棠的掌並沒有落到陳半仙胸口,然而,陳半仙先前藏在嘴裡的那顆藥丸,卻隨著他這一聲驚呼,被從外面衝進來的氣流推得滾進了喉嚨,然後在喉嚨裡一路咕嚕嚕往下滾,直到滾向腹中……
完了!
太狡詐了,我這樣裝神弄鬼了大半生的人,竟然陰溝裡翻船,被人給算計了。
駱風棠見到陳半仙將藥丸徹底吞到腹中,滿意的點點頭,重新退回門後面。
而這邊凳子上,楊若晴暫停了對那大師兄的審訊,而是笑眯眯對陳半仙說:“不要想著把藥丸摳出來,那藥丸是我找巫醫特別調製的。”
“知道什麼是巫醫嘛?哈哈……”
陳半仙伸到了嘴邊的手僵在那裡,抬起頭一臉愕然的望向楊若晴。
“世上真有巫醫?”他吶吶問。
他裝神弄鬼了半輩子,還搞出一個白奶奶跟前僕人的神秘身份,目的是為了撈金。
至於那些神通手段,他是一樣沒有,他唯一的神通就是幼年時候家貧,他剛好又天生瞎了一隻眼睛,父母想要幫他謀個吃飯的營生,就送他去跟一個專門給人操辦白事的遠房親戚那裡學本事。
他很鑽研,在那一塊天賦也還不錯,所以白事的一些忌諱,講究,他摸了個門兒清。
後面跟著師傅去了一趟北方辦事,聽到一些北方保家仙的說法,在回來的途中師傅病死了,就剩下他一個。
他發現操本行搞白事這塊,不僅賺錢慢,還會被別人視為不吉祥的晦氣人。
人吶,有時候就是那麼的奇怪。
家裡死了人的時候,他用得著你,所以把你請過來,處處敬畏著。
而其他人眼中的你,則是瘟神和無常的化身,平日裡也沒人會跟你走動,甚至連媳婦兒都娶不上。
富人家條件好,不會輕易死人,就算死了人也會請專門的道士班子,或者和尚們去為其做法事,誦經超度之類的。
窮人家死了人,也沒錢請人搞那些。
有的甚至都拿不出幾個銅板來請他這種專門操辦白事的。
所以他那些年處在一個非常尷尬的夾縫中,只能去賺那些普通老百姓中,能勉強吃飽飯穿暖衣的人家的錢。
可那些人家又不能天天死人,幾年才死一個,而且他的工錢也很低,畢竟就是幫忙入殮,在下葬前簡單的做一點小小的儀式。
做這些儀式的主要目的還是主家在權衡了請道士之後的價效比……
所以他前半生真的是窮怕了啊,還處處沒人嫌棄。
後來他遇到了一個貴人,是那個貴人點撥了他,並且,還給與他實實在在的扶持,才有了今天……
“若是真有巫術,那是不是也存在鬼神一說啊?”陳半仙目光直勾勾望著楊若晴,嘴裡卻將心中這些年一直存疑的問題脫口而出。
而楊若晴也顯然沒料到陳半仙都被打成豬頭了,瞎眼那就不說了,僅存的那隻能看見東西的眼睛,也已經紅腫淤青。
可即使如此,那隻紅腫淤青的眼睛裡,竟然露出濃郁的求知慾望!
“哈哈,明明是我在審訊你,怎麼現在,倒反過來了,你倒成為提問的人了?嗯?”
迎著楊若晴那帶著玩味的眼神,陳半仙突然跪到地上,雙臂撐地,仰望著楊若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