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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嫤淡道:“妾身乃葉府庶女,並非得寵,常日受嫡姐與葉夫人欺辱。有一次,嫡姐葉箐將妾身推入了湖中,妾身差點淹死,待被救上來之後,妾身便喜歡趁酷暑之夜在湖中游水,其一是想學習鳧水之術,其二,是為了消卻滿身的炎熱。”
說著,眼角一挑,“怎麼,王爺竟還對妾身之事感興趣?”
“本王不過是隨意問問罷了,但若論及興趣的話,本王對愛妃的確感興趣。”他漫不經心的道了話。
葉嫤深眼凝他,一時之間分不清他這話是否真假,但也興致缺缺,無心與他就此話題多言,僅道:“妾身不過是卑微之人,王爺不必對妾身上心,更莫要對妾身感興趣,妾身只怕是支撐不起王爺的興趣,最後許是會讓王爺失望。”
說著,嗓音一挑,繼續道:“夜色已是不早,王爺若無其它吩咐的話,妾身便告退了。”
“愛妃可是極不喜本王,要不然怎會每次見得本王時都會迫不及待的想離開?”他似是渾然未將葉嫤的話聽入耳裡,開口便是這般質問。
葉嫤心生冷冽,“妾身不敢。”
“既是不敢,那便好生待著,莫要急著出去。正好,一人用膳未免太過孤單,愛妃便暫且作陪。”這話落下,他分毫不顧葉嫤反應,扭頭便朝不遠處的屋門望去,喚人將烤好的魚拿了進來。
平樂王與葉嫤人手一隻烤魚,只是一人吃相極其優雅,一人則無心食慾,草草咬了兩口便已不吃。
“愛妃沒胃口?”平樂王又問。
葉嫤故作自然的點頭,順勢將烤魚放在桌面,“妾身身子突然有些不適,許是方才落水之際稍稍受了寒,王爺可否放妾身出去休息了?”
她再度將話題繞了回來。
平樂王則懶散凝她,並無反應。
二人沉默,無聲對峙,則是片刻之後,平樂王突然變了臉色,面上的笑容徹底掩下,那雙落在葉嫤面上的眼也頓時染上了刀刃。
這廝怒了。
葉嫤掃他一眼,便已心頭瞭然,正這時,平樂王幽遠慢騰的問:“本王可有說過,愛妃雖為聰明,但若得罪了本王,亦或是惹本王不悅了,本王自然會要你性命?”
葉嫤思緒翻轉,沉默片刻,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她一個弱女子,自然不必對這平樂王硬碰硬。她終究是斂神一番,略是恭敬的道:“妾身知曉。只是請恕妾身愚鈍,妾身著實不知王爺今日對妾身有何不滿,望王爺明示。”
眼見她服軟,平樂王面上略微盪出半許滿意之色,隨即興味盎然的將葉嫤打量,片刻之際,只道:“本王問你,你刻意接近楚凌軒,可是為了楚家家財?”
葉嫤一怔,未料他會這般認為,待得沉默片刻,低道:“算是吧。”
平樂王輕笑,“如此便好。楚家在汴京也有家業,在抵達汴京之後,兩日之內,本王務必得從你手裡拿到五萬兩銀票。”
葉嫤深吸了一口氣,未料這廝竟莫名其妙的再度獅子大開口。
她面色抑制不住的沉了半許,“妾身對汴京不熟,且也沒能耐在兩日之內籌得五萬兩銀票,望王爺明察。”
“愛妃就莫要謙遜了。今夜你都不顧你平樂王王妃的身份與楚凌軒在湖中摟摟抱抱了,本王對你免卻死罪,僅讓你以銀票來換得你這條性命,這般機會難得,愛妃可得好生珍惜。”
葉嫤不知自己最後是怎麼從平樂王的屋子裡走出來的,只是滿心的發緊,神智抽遠,連帶芷墨喚她幾聲都不曾聽見。
芷墨無奈之下只得伸手扯葉嫤的衣角,這才終於將葉嫤喚回了神。
“小姐這是怎麼了?”芷墨緊著嗓子問。
葉嫤並未回話,僅是與芷墨靜立在船艙外,即便是明月當空,微風浮動,本是酷熱之夜,但卻不知為何,此際心頭竟是成片成片的寒涼,彷彿即將結冰一般。
她突然覺得累。
對平樂王疲於應付。
那廝每番都會出其不意的威脅她,將她視為卑賤的螻蟻來肆意利用,就如今日,他只是在故意對她不滿罷了,目的是要獅子大開口的對她索取五萬兩銀票。
她知曉,他是在威脅她,也是在威脅她算計楚凌軒。許是他今日之令,她努力為他達成了,那麼日後呢,他可會又要變卦的讓她去奪取楚家的整個家財?
心思至此,只覺平樂王是頭喂不飽的惡狼。
葉嫤袖袍中的手緊握成拳,沉默半晌,終還是一言未發。
翌日一早,天色還未大明,一行人便繼續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