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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過了一夜。
陸東深沒閤眼,蔣璃前半夜還行,後半夜雙眼就開始打架,頭昏昏沉沉了,斷斷續續地睡了個把時辰。
畢竟是在棺材裡,就算秦川人在上頭打了孔,空氣的流通總是差點意思。
蔣璃覺得自己有點缺氧,給昏睡找了個不錯的理由。
陸東深也沒吵她,她想睡就睡,全程做了保鏢。
實際上他時刻提著警覺。
越是夜深,陸東深的精力就越是集中,在他認為,一旦對方真派了殺手過來,那最佳的動手時間就是夜裡。
可讓陸東深沒想到的是,整整一晚上他都沒聽見棺材外有可疑的聲音。
有微弱的光線從氣孔裡穿進來。
外面應該是天亮了。
天亮總會讓人多少安心。
蔣璃趴在他胸口上睡著了,一兩個小時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殺手不會沒找到咱們吧?
咱們的位置有這麼偏嗎?”
陸東深試圖動了動腿腳,酸脹得很。
想來也是可笑,自打懂事到現在他都沒躺過這麼久,沒想到這次躺在棺材裡的時間遠遠超出在床上的時間。
他抬手,想要抻抻胳膊卻直接觸頂了,末了放棄,手掌扣在蔣璃的後腦勺上。
這麼一搭,蔣璃就醒了。
一個激靈抬腦袋。
陸東深把她的頭往下按,這才避免她直接撞棺材蓋的可能。
她睡得有點懵,一點風吹草動就如臨大敵了,脫口,“來了嗎?”
“沒來,天亮了。”
他輕聲說。
“天亮了……”蔣璃迷迷糊糊地重複,下一秒反應過來,“啊?
天亮了!”
藉著光亮,陸東深再次仔細觀察棺材四周,試圖找到能出去的可能。
蔣璃心裡沒底了,小聲說,“我可不想在這個該死的棺材裡再待上一天了。”
又低聲咒罵,“秦川人也真是的,要打要殺悉聽尊便,搞這套悶死人的手段幹什麼?”
陸東深沒說話,隔了許久問她,“你有沒有發現天亮了之後反而更安靜了?”
蔣璃剛開始並沒覺出什麼來,經陸東深這麼一提醒她才反過味來。
的確,太安靜了。
一天之計在於晨,晨光起萬物就甦醒,來自天地來自人間的各種聲音也就此起彼伏,尤其在鄉野之地,日出而作,孩子鬧野犬吠,來回來的腳步聲每一下都是煙火氣。
可現在,他們聽不到這些聲音。
就好像天地間還都在沉睡,又或者是正要沉睡,那些個之前還有的聲音漸漸消失了。
蔣璃一臉的不解,怎麼會這樣?
她剛要開口,卻聽陸東深“噓”了一聲,趕忙收住氣口,屏住呼吸,心裡不知怎的就一激靈。
果然,有悉悉率率的聲音,由遠及近。
是刻意壓低了的腳步聲。
聽聲音,不像是隻有一兩個人。
陸東深和蔣璃相互看了一眼,彼此都心知肚明,該來的總會來的。
兩人誰都沒動,保持安靜。
以靜制動。
很快,棺材蓋上傳來響動,有人在開鎖。
之前,陸東深和蔣璃判斷這棺材是鎖式的,現如今聽見鎖釦的聲響,更加確定他們之前的判斷沒錯。
而更沒錯的是對方殺人方式,他們的確沒有破壞棺材的打算,能小心翼翼開鎖,目的就是要保證棺材的完整性。
畢竟是在秦川人的地盤,沒人會想著給自己找麻煩。
天穹下,微亮的天。
有光線隱隱藏在天際線裡,邊緣成了金黃色,漸漸的,蹦出天線的邊緣。
一群人沿著牌坊而走,悄然潛入了祠堂,前後一縱而行,足有十人之多,各個手腳利落身形輕盈,腳踩之地近乎不留聲響。
其中帶頭的身高將近一米九,一身暗藍色便裝,眉骨有疤痕,橫切入眼,想來是當時受了挺重的傷。
眉骨疤男先入祠堂,一眼瞧見棺木後,抬手朝著身後揚了揚,其餘的人魚貫而入。
這是一處足有百十平的祠堂,從全屋上了年頭的古梁不能看出其在秦川的地位,挑梁之高足有六米多。
最前有牌樓,後入有院,院中入屋,屋前都是鵝卵石鋪就。
窗子為鏤空木製雕花,以籠紗取代玻璃,祠堂的扇門極為講究,中間對開,兩旁分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