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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起白忽而笑了,笑得無奈,笑得蒼涼。
他收回目光,看向陸北深,“滑雪場上的那兩個人,是你派的吧?”
誰都不是傻子,誰也都是下棋高手,該到棋盤收尾時,一些招數也都七七八八清晰了。
陸北深也笑了,沒承認,但也沒否認,他說,“是你太心急了,當CharlesEllison推出重症監護室的時候,你接二連三的造訪,怕是早就有所計劃了吧?”
陸起白笑容陰冷,“好一招誘敵深入。”
CharlesEllison的病情最清楚的人就是陸北深,當時他的人將醫院守得裡三層外三層,甚至連訊息都不準外洩,直到陸北深有意無意在他面前提及CharlesEllison的情況,直到那些保鏢逐一離去……陸起白承認自己有點慌,雖說CharlesEllison出意外不是他所為,但他也不想讓CharlesEllison醒過來。
最理想的狀態就是植物人,但如果真的有康復的可能……是他小瞧了陸北深這個外子!他想起之前有人說過陸北深就是個瘋子,他輕敵了,現在看來,陸北深的確是個瘋子,為了贏,什麼手段都能亮出來。
“我只是不想浪費時間。”
陸北深笑容淺淡,“我剛進陸門的時候就跟堂兄說過,我這個人行事作風跟我大哥不同,他不屑用的手段未必是我不想用的。”
陸起白笑,像是聽了最可笑的笑話,笑了很久,然後跟陸北深說,“你贏了,陸北深,你贏了。”
他妥協。
他相信這個瘋子一旦說了,就絕對能做出毀了景濘的事。
他自私的認為,這世上能欺負景濘的人只有他,除了他,別人沒這個權力。
什麼時候盯上景濘的?
陸起白自己都有些記不得了,只記得第一次看見景濘時,她淺笑間有著剛從業時的純真,他覺得心口就驀地被填滿了。
可他又害怕她臉上的笑,太美好的東西他就知道自己無法擁有,所以他自私的鉗制、變態的侵吞,與此同時,那些痕跡和有可能對她不利的證據他都一一抹平。
只是他忽略了陸北深。
他陸起白從沒認為自己是什麼好人,但也不會下作到踩著個女人的後半生來成全自己。
陸北深對於他的這個決定並未驚訝,只是微微一笑,“好。”
“銷燬對景濘不利的證據,雖然我不覺得你行商手段有多光明正大,但我想,但凡陸家子女都沒有出爾反爾的劣性。”
“放心。”
陸北深給與承諾,“我從頭到尾想要對付的就只有你而已。”
“好。”
陸起白狠狠補話,“很好。”
陸北深起身打算離開的時候,陸起白問了他這麼一句話,“你為什麼能回陸門你很清楚,陸北深,你左右不過就是陸東深拿來攪亂陸門的棋子,這麼拼命值得嗎?”
陸北深轉身看他,“亂局之中人人自危,所以,拼了這條命未必是為了別人,誰做誰的棋子,這要看最終坐上交椅的人是誰。”
“你的野心不小。”
“陸家兒女中怕是沒有野心的就只有陸北辰和陸南深了吧,我的野心從來不遮著藏著,這點,陸東深很清楚。”
陸北深眉間淺笑瀟灑,說出來的話卻是滲著血的,“其實當初你就差了一步,夏晝是陸東深的軟肋,你捏住他的軟肋,我相信,他當初也會做出跟你今天一樣的決定。
陸家兒郎,逃不過感情的詛咒。
只可惜,你給了陸東深喘氣的機會,現在你落到這步田地,怪得了誰呢?”
“所以,你真認為陸東深回不來了?”
陸起白冷笑問他。
“就看他……”陸北深緩聲輕嘆,“還有沒有時間回來了。”
出了辦公室的門,陸北深正好與景濘打了個照面,景濘不知怎的,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可陸北深臉上的笑看上去十分無害。
陸北深沒跟她說什麼,就是輕輕一笑,等他離開後,景濘下意識朝著百葉窗那邊看,她看見了陸起白,他也在看著她,四目相撞的那一刻,景濘竟然有種感覺:好像是有什麼走到了盡頭……電梯裡,陸北深按了按鍵,電梯門緩緩關上,映出他略顯蒼白的臉。
他深吸了一口氣再輕輕吐出,心裡是止不住的翻江倒海:凌雙……凌雙,還差一步,等我,我會給你最好的生活。
關於陸北深和凌雙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