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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寂嶺時蔣璃已經說過陽起石的功效了,所以陸東深也不再刨根問底。
等蔣璃站在浴桶旁的時候,陸東深這才發現端倪,她往洗澡水裡滴了一些液體,入水後就有了氣味,跟從香爐裡四溢位的、縈繞在周遭的氣味相得益彰。
隨後,她拿了一塊長方形蠟燭出來,點燃。
陸東深以為她要把這蠟燭放在屋子裡,跟其他正在燃燒的蠟燭一樣,誰知蠟燭點著後就被她拿出去了。
陸東深好奇,走到門口往外面一看,蔣璃手持蠟燭站在院中,那蠟燭既然出自她手,裡頭肯定是加了料的,雖說他沒參與制蠟過程,但蠟燭一點就知道了。
那蠟燭跟其他蠟燭都不同,不單單是在形狀和顏色上,燃燒時有濃烈的氣味,就算數米開外的陸東深都能聞得到,不香,有藥氣味,不算太好聞,但也不至於捂鼻子。
饒尊離得近,被嗆得直咳嗽,蔣璃見狀淡淡說了句,“你氣血不暢,多聞聞有好處。”
引起氣血不暢的原因有多種,但照著饒尊這身強力壯的生理素養來看,他也就是十有八九沒休息好。
這蠟燭被她重熔後加了流香進去,可這裡所謂的“香”並非香氣,是屬藥氣,但凡氣血淤虧者聞到這氣味都受不了。
氣味有時候就像是能夠流淌在人身上的血液,通則不痛痛則不通,氣味也是這個原理。
饒尊沒反駁,他從懷疑蔣璃的話,她說他身體有疾,那一定就是有疾。
可讓三人大跌眼眶的是秦天寶的反應。
也不知是不是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打破了他的過往規律,直到黎明過後他都沒有睏意,平時已經躺下的點,現在用來在院子裡轉,看來真是餓了。
但就這麼一個餓得失去睡意的人,在聞到蠟燭燃燒時所揮發的氣味後,整個人猛地一震,緊跟著就開始四處聞。
蔣璃將蠟燭在他鼻前一繞,手心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枚小銅鈴,輕輕一晃,就發出“叮鈴”的一聲響。
秦天寶一下定住。
蔣璃手持著蠟燭一步步往屋子裡倒,手裡的銅鈴也隨著幾步一響,秦天寶就兩眼發直地跟著她一步步走,就好像蠟燭和他之間有跟繩子似的,蠟燭移動他也移動。
大有電視劇裡演的那種被人控制了心神,又或者像是湘西趕屍似的,道人手裡的鈴鐺響一下,屍體蹦一下的場景。
秦天寶不是蹦著進屋的,是一步步走進去,而且步伐不再踉蹌,十分輕盈,風過衣角時微微掀動,乍一瞧就跟遊離在三界之外的魂魄。
看得阮琦頭皮發麻,心想著這蔣璃可真是厲害,以氣味能控心神,這世上也沒幾人能辦到了,今天她著實是開了眼界。
這番“勝景”也引得饒尊嘖嘖稱奇,緊跟著秦天寶的身後前行,乍一看更像是趕屍的似的。
引秦天寶進屋,直奔浴桶。
蔣璃走到臺子旁,手中的蠟燭微微傾斜,幾滴蠟液滴在臺子上,蠟燭坐在上頭固定,又去將秦天寶燻好的衣袍連著衣架子一併推過來。
這期間秦天寶站在原地,沒亂走。
見他們仨還立在屋裡,蔣璃奇怪地問他們,“你們還不出去?
秦天寶要泡澡了。”
阮琦“哦”了一聲,轉身出去了,饒尊進來也就是湊個熱鬧,總歸是沒有看人洗澡的習慣,跟著阮琦也出去了。
陸東深沒出去,看著蔣璃,“你不出去?”
“我得給他治病,當然不出去。”
蔣璃探身試了下水溫。
陸東深反手拖了把椅子坐下,“不就是看住他嗎?
你出去吧。”
蔣璃直身起來,瞧著陸東深直樂,“至於嗎?
他還是個孩子呢。”
陸東深坐那巋然不動的,“12歲在你眼裡可不是個孩子了,沒暗戀物件都能被你嘲諷一番,你說我現在至不至於?”
這下子蔣璃可真體會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苦楚了,靠著浴桶她嘆氣,“小小深你別這樣,你留下無濟於事啊,我得隨時觀察他的情況。”
“不就是洗澡泡澡,有什麼好觀察的?”
陸東深難得一見的執拗和不講理。
蔣璃被他氣樂了,清清嗓子道,“《大唐西域記》中記載了這樣一則故事:印度有位婦人,身染嚴重的癩疾,她前往佛塔去躬拜懺悔,見佛殿周圍有各種汙穢之物,便清除汙穢,灑掃庭院,在各處塗上香料,插上香花,重新裝飾地面,後來她的病不但痊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