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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喊出這話,我眼淚都快出來了,不知為何,我心裡會突然間這般波動,或許是因為在外邊受到了委屈,如今見到了親人長輩,所以在外裝出來的堅強就徹底的瓦解了吧。
老支書此時也終於是認出了我,指著我說:“二狗子,真的是真呀,一晃這麼些年都長這麼大了!”
說著這話,他也迎了上來,滿臉的欣喜。
是啊,都這麼多年沒見了,當初我離開時也就是剛剛十六七歲,如今我都二十老幾快奔三十的人了,這變化自然很大,他一眼沒有認出我來也十分正常。
見了面自然就少不了一番稀寒問暖,問著對方過得怎麼樣,問著對方都在忙些什麼?當然,老支書還問我有沒有找上媳婦。
在外飄泊這麼些年,心裡的苦楚自然不少,不過見到親人時卻說不出口,只能告訴老支書,我在外面過得一直挺好,吃的好,睡的也好。
老支書咧著嘴地拍著我的肩膀說,二狗子,咱們村可就你最能幹了,小小年紀就敢出去外頭闖,如今也算是半個城裡人嘍。
對於一直在山裡待著的人來講,城裡的確是美好的,是充滿著財富與權力的地方,能在城裡呆上十數年的人,他們也自然覺得很有本事了。我嘿嘿笑了笑,不想去否認什麼,因為不想讓他知道我其實混得很差,不想讓他知道我在城裡就是一個為了一日三餐苟活的江湖先生,至今混得一無所有。
陳家鎮離陳村還有十幾里路,至從上回發生人頭標記牌那時起,村裡就沒有再修過路了,所以一直到現今,村裡都還沒有一條可以通車的道路。當然,也並不是因為怕那處人頭標記牌,畢竟路可以從別的路線修,主要是後來不是大集體的時代了,特別是改革開放後,大家也就沒那麼齊心,上面政府也不會管你個小山村的死活,所以這路自然就難修嘍。
老支書今天趕著一輛馬車來的,行李往馬車上一扔,跳上馬車,就這樣與老支書邊說邊聊的往村裡趕。
回到村裡時已經半下午了,村民們見到我回來了也都十分的熱情,都圍了過來打招呼,問著我在外頭的情況,個個都是滿臉的嚮往神情,以為我在外頭混得是多麼的好,以為外頭是多麼美好的世界。
我回家裡帶了好多行李,當然,多是一些村裡頭比較難吃到的水果之類的,每家分一點,大家也都挺開心的。雖然爺爺當年是因為他們五花大綁給抓起來的,但是如今想想也不恨他們了,畢竟在當時的運動風潮中,誰都儘量跟我們這種人劃清關係,正常人是不敢像老支書那樣做的,正所謂大勢所驅!
當晚,我住在了老支書的家裡,因為我的那棟老屋早就不能住人了,十數年未有人住,瓦片掉落了大半,破舊的土牆上也被雨水衝出了許多溝渠,看上去雖還不至於倒塌,但卻也一時無法居住了。
接下來的一兩天,我就在家裡修房子了,同時也有幾位村民來幫忙,正所謂人多為量大,在大家的幫助下,我第三天就搬進了自己的家裡。
住在老屋裡,腦子裡滿是小時候和爺爺在一起的回憶,那時候的我很幸福很開心,只想著快點長大。不過如今雖然長大了,但是煩惱卻也多了,也沒有從前那麼開心了,如今想要再回到從前那是不可能了。
一個人坐在飯桌前吃著飯,如嚼蠟一般難吃,別人回家是團聚,我回家依舊孤零零一人,反而比身在外面時更加難過。
當晚,隨便吃了幾口飯,便倒頭就睡,躺在床上思緒良多。我決定明日就去李村,去找李神婆打聽爺爺的下落。
同時,心裡也在想著楊晴。不知道此時的她是否睡了,是否在傷心,是否在恨我。
一晚上都沒有睡好,次日一早我昏昏沉沉的就跑到了鄰村的李村,來到了李神婆的家。
李神婆的房子很破舊,看上去比我現在剛修好的老屋還要差,矮矮的土坯房滿是裂縫,屋樑和門窗也是黑乎乎的,給人一種極為貧寒的感覺。
此時已經是半上午了,豔陽高照,可是李神婆的家裡卻死靜死靜的,大門虛掩著,看上去就好像還未起床似的。要知道在農村,除非是晚上,要麼家家戶戶都是大門敞開著的,就算是上山下地的幹活去了,白天這大門也不會關上。這個習俗,就是現如今也有很多山裡依舊如此。
我站在李神婆家的大門外,衝著屋裡喊了一句:李婆婆在家麼?
裡頭無聲無息,毫無回應,我心裡嘆了口氣,心想今兒是否出門沒看時辰,瞎白跑一趟了。
心裡這般想著,於是我就準備離去,打算下午再來看看。結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