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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明按照李敏說的地址，找到了王雁秋住的小賓館。所謂的小賓館只是一個在郊區的農家小院。門上著鎖。趙明心想“雁秋還沒有回來。”趙明躲在不遠處的一個角落裡。
沒過多久，趙明看到遠處走來一個女人，穿著銀灰色風衣，長髮飄飄，頭戴一頂銀灰色的鴨嘴帽，手裡提著一兜青菜。趙明一眼就認出了王雁秋。
“雁秋”趙明站在王雁秋的身後，輕聲地呼喊。語氣中帶著曾經的情意與溫柔。
王雁秋停了一下腳步。多麼熟悉的聲音。她內心瞬間崩潰了，眼淚順著臉頰滾落。她的嘴唇身不由己的顫抖著。她只是停了一下腳步。因為停的時間太短，短的不被人察覺。她沒有理睬趙明，繼續向前走去。
“雁秋，是我，陸明。”趙明緊跟幾步。
王雁秋依然沒有停下腳步，但她卻說話了。“對不起，你認錯人了。”
趙明聽著那熟悉的聲音，沒有了以前的清脆明亮，顯得沙啞低沉。“人也許我認錯了，但那溫柔的聲音永遠記在我心裡。”
王雁秋的眼淚像開了閘的洪水。心裡刀刺一般難受。她依然沒有理睬趙明，繼續向前走。
“雁秋，我知道是你。你有這麼嚴重的病，為什麼唯獨不告訴我？我們雖不再是戀人，但我們是一生的戰友。”
王雁秋走著，任由眼淚流著。她來到門前，掏出鑰匙開門。她的手不停地顫抖著，怎麼也插不進鑰匙。趙明抓住了王雁秋的手。“雁秋，我來吧！”
趙明開開了門。
“對不起，我不認識你。你請會吧！”王雁秋依然拒絕趙明。
“雁秋”趙明拉著王雁秋的手不鬆開。“有困難，我們一起面對。”
“不，我沒有資格。”王雁秋哭了，哭的淚如雨下。
趙明卻微笑著把王雁秋擁入懷中，“你還是那麼愛哭。好了，有我在，你會好起來的。”
猛然間，王雁秋輕輕地推開了趙明。“明哥，別這樣。你愛人看到會誤會的。”王雁秋邊擦著眼淚邊說。
趙明用手為王雁秋擦眼淚，“蓉兒也是一個善良的女人，她不會介意我擁抱一個昔日的戰友。也是我的小妹妹。”
趙明接過王雁秋手裡的青菜。一手拉著王雁秋的手，好似一個大哥哥拉著小妹妹。
荒涼的小院，牆角處，雜草叢生。整個院落，沒有一絲生機。屋裡空蕩蕩的，只有一張半舊的床，床上是單薄的被褥。在床的一頭放著一把椅子，椅子上放著一個電磁爐。牆上掛著掛麵。床頭還有一個粉紅色的皮箱，這個皮箱是剛入伍的第一個春節，趙明送給她的春節禮物。是禮物，也是相識相戀的信物。
看到屋裡的一切，趙明心裡一陣酸楚。“跟我走”趙明開始收拾王雁秋的東西。
王雁秋卻抓住了趙明的手。“不，我不想打攪你的生活。在這兒，我挺知足。”
“聽我的，好嗎？不然，我還會像在部隊一樣，把你扛走。”趙明微笑著，撫摸著王雁秋的長髮。趙明說完，便繼續收拾。
王雁秋從後背抱住趙明。“明哥，我對不起你，我欠你的太多了。”
趙明輕輕地拍了拍王雁秋的手，“要怨就怨我們有緣，我們有緣相識相知，從哪以後，我們就有了割不斷的親情或者戀情。我們倆屬於前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