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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該管的事。”
這語氣像是威脅。
但在看到黑暗裡那雙依舊堅定的霧藍色眼睛時,黑澤陣還是鬆開手,站了起來。他動手自然有分寸,剛才給諸伏景光摔得不輕,但諸伏景光到現在都沒吭一聲,像極了他最初認識的“蘇格蘭威士忌”。
他就是看不慣蘇格蘭這點。三年零五個月前,被抓住的蘇格蘭問他“既然你已經知道我是臥底,為什麼還不殺我”的時候,也在用這樣的眼神看他。
“但是——”
但是他眼前的人不是當初的那個蘇格蘭,只是個普通的高中生而已。每次黑澤陣想這麼說的時候,諸伏景光都會表現出屬於蘇格蘭的某些特質來。
他的本質從未變過,始終是當初的那個人。
“一旦殺了人,就再也沒法回頭了。這是黑澤你說的話。”諸伏景光坐起來,揉了揉發疼的手腕,說,“你上次回來的時候不是說,要離開組織,去旅遊嗎?那就別動手了,你已經是‘黑澤’,不是‘琴酒’了。”
黑澤陣確實這麼說過。
事實上在前往洛杉磯之前他都是這個打算,等那個叫做烏丸集團的破組織完蛋他就一走了之,雖然肯定有人(特指波本等人)會追殺他到天涯海角,但也會有人(比如MI6的)證明他的臥底身份。
可那位先生的做法讓黑澤陣的計劃徹底泡湯,不過他並不失望,只覺得那位先生真的很可憐。
現在他靠著玄關的牆,久違地點了根菸,火星在寂寞的黑暗裡點亮,倒映在深色的瞳孔裡。
他很久才開口說話。
“琴酒殺的人和黑澤陣殺的人沒什麼不同,我還沒必要自欺欺人到這種地步。我不保證死在我手裡的沒有臥底,但肯定沒一個好人。”
淡淡的煙味悄然散開。
穿了高中校服的少年拍拍身上的灰塵,沒事人一樣站起來,問他:“不能有新的開始嗎?上個學,過普通的生活,就像現在一樣。”
黑澤陣這才重新把目光放回到諸伏景光身上。他忽然低笑,聲音裡是別人讀不懂的情緒:“普通?你以為加入組織前的我在做什麼?”
冷冽的風,孤獨的海,灰色的天空,還有枯死的樹。
那是他最常看到的風景。
諸伏景光沒有說話,而是低頭整理好散落一地的東西,以及放在櫃子上的相框。裡面永遠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的照片。
他把相框重新擺好,才對黑澤陣說:“你還沒告訴過我你從哪兒來。”
黑澤陣覺得諸伏景光今天的問題太多了。
“歐洲,”他說,“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機構,就算我說了你也沒聽過。與其好奇我的事,不如想想你自己該怎麼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