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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領命而去,舒舒卻見母親看著人家良久,輕咳一聲道:“額娘,石榴姑姑有不好嗎?”
夫人若有所思,想說的話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自從索尼夫人日益衰老,再不能料理家務後,舒舒的母親成了當家的主母,接觸的事,看見的人漸漸多了,就更懂得了官場的艱難,以及侯門世家生存的法則。
夫人雖不會像婆婆那樣幫著小叔子為難自己的女兒,可想要囑咐舒舒的話,比從前多得多。
“額娘說吧,我有太多不能對您說的話,這是我的本分。”舒舒道,“但是額娘對我,沒什麼不可說的。”
“是。”夫人應道,起身向門前看了眼,確認石榴走了,也沒有其他宮女在,才回到舒舒身邊,輕聲而鄭重地說,“她畢竟是佟家的人,請娘娘多留個心眼,佟國維的精明狡猾,比明珠有過之而無不及,也是你三叔忌憚的人物。”
“額娘,您放心,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舒舒道,“我心裡有分寸。”
“這是自然的。”夫人道,“就怕佟家的人,早晚失了分寸,出了一位皇后,難道不想再出第二位嗎。”
“傾弦和我很親,她額娘也是我赫舍裡家的人。”舒舒道,“我早就做好準備,如今是姑嫂,將來是姐妹,但,皇后永遠是皇后。”
夫人抿著唇,目不轉睛地看著女兒。
舒舒從容道:“額娘不必為我擔心,也不要聽三叔危言聳聽,他或許能揣摩朝堂風雲,可宮闈之事,還是女兒最清楚。”
“舒舒,額娘知道說出來,你會不高興,嫌額娘越來越像你的奶奶。”夫人愧疚又無奈地說,“可是額娘當了家,才知道你奶奶有多不容易,這不是在一旁打下手能看透的。”
舒舒自信含笑:“所以打下手的昭妃,也不會看透,額娘您說呢?”
“這……”夫人也笑了,“額娘老了,腦筋可轉不過你了。”
舒舒道:“額娘正當盛年,要好好保養,好好享受,別辜負了自己此生是皇帝的岳母。”
夫人笑得眯起了眼睛:“現在我和你阿瑪,半夜醒來時,依然會大眼瞪小眼互相看半天,做夢一樣,真是做夢似的,咱們家的女婿,竟然是皇帝。”
這日夜裡,慈寧宮擺小年家宴,受邀的僅僅是幾位與太皇太后往來密切的老福晉,宮裡的人自然悉數列席,再便只有舒舒的額娘這一個外人。
玄燁對岳母禮遇有加,十分親切,太后更是邀請親家母與她同席。
今晚雖是小小家宴,菜式也十分精緻妥帖,一道道呈上來,叫人食指大動。
皇后當眾對靈昭說:“你辛苦了,這一忙,要忙到正月裡,人人都高興了,只怕昭妃你自己不能吃一餐踏實的飯。”
玉兒在上首道:“皇后說的是,歲末正月最是繁忙,靈昭啊,今晚就別動了,大家高高興興吃頓飯。”
靈昭受寵若驚,起身向太皇太后行禮,只見皇帝衝她一笑:“聽大李子說,你親自到御膳房指點菜式?今晚的菜,非常好吃,你也快坐下嘗一口。”
靈昭欠身謝恩,坐下拿起筷子,可是剛要夾菜送到嘴邊,大李子匆匆而來,說是雲南來的八百里加急。
家宴的氣氛頓時變得沉重,玄燁離席去往乾清宮,不久後,蘇麻喇便在玉兒耳邊低語:“吳三桂來的摺子,道是構釁苗蠻、借事用兵,請求皇上擴充軍餉。”
玉兒面上波瀾不驚,不願叫在座的人看出任何端倪,可心裡頭已是翻江倒海。
反清勢力大部分得以消滅平息後,多年來,玉兒很注重收回和制約吳三桂在雲貴一帶的權力,沒有大刀闊斧,但也逐年逐步地收回他的兵權和行政之力。
今年夏日,吳三桂請辭總管雲貴兩省事務,朝廷便乘機下令,兩省督撫自此皆聽命於京畿,一點一點地削弱吳三桂在雲貴的權勢。
可終究是山高皇帝遠,雲南離北京那麼遙遠,皇權無法真正得到下達與執行,若說鰲拜是朝廷上的野狼,那吳三桂便是彩雲之南的猛虎。
玄燁半途又回來了,繼續談笑風生,列席的老福晉們都看在眼裡,家宴散去後,今晚的光景自然也跟著傳了出去。
好聽的話,是皇帝少年持重,不將情緒露在人前。難聽的話,就成了皇帝缺心眼兒,國事當前,他還能嘻嘻哈哈,吃得下睡得著。
這一晚,玄燁召幸了董答應,可事實上,董答應沒有承恩也沒有伺候皇帝,玄燁叫她先睡,說是看會兒書就過來。
董答應平日裡也算得皇帝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