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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李子和石榴,可顧不得一對小人兒你儂我儂還是豪情萬丈,一人帶一個,立刻給收拾乾淨,換上清爽的衣衫鞋襪。
石榴不惜嗔道:“娘娘,太皇太后知道了可怎麼辦,又要挨訓了,皇上淨帶著您胡鬧。”
舒舒這會兒興奮得很,笑得大眼睛也成了縫:“姑姑,皇上要親政了。”
石榴當然也高興,眼角含著淚花說:“知道,奴婢知道。”
何止是石榴知道,這會兒功夫,京城上下都知道,少年天子即將親政。
對於百姓而言,興許感受不到其中的區別,反正國還是國,大清還是大清。但身處朝堂的文武百官,他們的前程未來,那將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佟府中,佟國綱從外頭歸來,到母親院子裡請安,便見弟弟國維帶著下人正要離開,他朗聲把弟弟叫住,走上前,開啟了下人手中的匣子。
一大盒子銀燦燦的元寶,沉重得叫人捧著雙手直打顫,下人抱著盒子怯怯地後退了幾步,佟國維知道哥哥要說什麼,先發制人道:“你別瞎操心,我不能害了你,也不會害了自己,玄燁要親政了,我們還不得替他打點打點?”
佟國綱神情嚴肅:“皇上的名諱,別掛在嘴邊。”
國維冷冷一笑:“哥,做大事者不拘小節,你我一心都是為了皇上,為了姐姐為了這個家,兄弟之間就別生出二心。”
“這銀子額娘拿給你的?”佟國綱道,“這是額孃的體己。”
弟弟嘆氣:“我們佟家沒到了要吃老本的地步,是你手緊管得嚴,我要一個銅板都費力。現在可不是費力問你要錢的時候,等我把事情辦完了,咱們再算,我又不是用在自己的身上。”
屋子裡,傾弦聽得動靜,趴在視窗往外看,佟夫人怕孫女摔了,唸叨著:“丫頭,你看什麼呢,快下來。”
“阿瑪又跟大伯吵架。”傾弦說,“奶奶,他們在吵架。”
佟夫人立時皺眉,匆匆出門來,兄弟倆倒也沒怎麼吵,小兒子已經帶著下人走遠了。
“額娘。”國綱見母親,便上前道,“您拿銀子給他了。”
“剛收回來的利息,擱在桌上給傾弦當積木玩兒呢。”佟夫人道,“正好他來要錢,就順手給他了。”
佟國綱說:“您給他的錢,早就沒數了,他便是知道您這兒要得到錢,才肆無忌憚。”
夫人安撫兒子:“他也不是拿去花天酒地,是正經謀事,你是沒見你阿瑪從前往外頭搬銀子,佟家能有今日,你妹妹當初能在宮裡吃得開,你阿瑪可沒少花錢。”
“這是兩碼事,阿瑪的銀子是自己掙來的,國維一個銅板都沒往家拿。”國綱道,“花錢不怕,可他若仗著家財殷實在外頭不知輕重,早晚要闖禍。”
佟夫人並不是偏向小兒子,真要選,她還更喜歡大兒子。
只是佟圖賴過去有過交代,說兩個小子不同個性,小兒子若是正經在朝堂裡謀事,能幫他就多多幫他,畢竟,單單靠大兒子的忠厚老實,在朝堂裡是難以長久的。
“你阿瑪那點朝廷俸祿賞銀,可撐不起這樣的傢俬。”佟夫人笑道,“還不是祖上傳下來的,你說國維一個銅板不往家裡拿,人家明明也拿朝廷俸祿也好幾年了。”
“您就是護著他。”佟國綱道。
“額娘護著你,也不會護他啊。”佟夫人拉著兒子坐下,給他擦頭髮上的雨水,笑道,“你阿瑪交代過,你們兄弟倆性格不同,只要國維不走歪門邪道,也要支援他去闖一闖。朝廷裡瞬息萬變,個個兒從頭到腳都是心機,最適合你弟弟這樣的人活著。”
“您說的是。”國綱公允地說,“國維的確聰明,對局勢動態的把握也比兒子敏銳,他比兒子更適合在朝為官。”
夫人笑道:“這不就結了?你放心,額娘還沒老糊塗,不會叫他隨便騙了錢,他若是在外頭花天酒地養女人,一個子兒都別想拿去。”
母子倆說著話,只見傾弦捧著滿滿一杯茶,一步一晃小心翼翼地走來,舉起胖乎乎的小手,甜甜地喊著:“大伯喝茶。”
佟國綱生了幾個兒子,獨獨沒有女兒,家裡眼下就這一個寶貝疙瘩,人人看著傾弦就想起元曦小時候,疼也疼不過來。
小侄女這一杯茶,立刻就化去了兄弟間的矛盾,他接過茶,摟過小人兒放在腿上,逗她道:“阿瑪把你的元寶拿走了,是不是?”
傾弦撅著嘴,雙手比劃,奶聲奶氣地告狀:“我搭得老高老高了,阿瑪一下就給拿走了,阿瑪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