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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舒舒和靈昭興高采烈的話,到了祖母跟前,氣氛全然不同,祖孫倆單獨談起狩獵行圍之事,玄燁神情凝重地說:“皇祖母,湯若望的案子,再也拖不起,可是孫兒不論如何,都不能讓鰲拜殺了他。”
玉兒道:“到最後一步,就是我出面和他協商,他一次次鬧得血雨腥風,熬的也是我們祖孫倆拉下臉皮放下尊貴,去求他拜託他,是不是?”
玄燁握緊拳頭;“是,孫兒也看出來,鰲拜居功自傲。”
玉兒說:“玄燁,你決心留下湯若望,那麼對於洋教將來在大清的遏制或是扶持,還有西洋文化漂洋過海來到這裡會如何演變,你都要放在心上。十年或是二十年後,不論好壞,都是你的責任。”
玄燁鄭重地答應:“皇祖母,孫兒一定會放在心上。”
玉兒道:“好,這件事,皇祖母替你出面,我們和鰲拜之間,也的確該有個說法。”
玄燁抿著唇,滿目感激地望著祖母,開口道:“待孫兒親政,今日皇祖母所受一切委屈,孫兒都要替您討回來。”
“傻孩子。”玉兒溫柔含笑,“不礙事,比起皇祖母曾經經歷的一切,這都算不上委屈。玄燁啊,鰲拜於大清,的確是功不可沒的功臣。功臣得以善始善終,才能凝聚更多有識之士和文臣武將來效忠朝廷和國家,你要善待你的棋子,愛惜他們。”
玄燁搖頭:“皇祖母,朕一定會善待忠臣,但忠臣一旦成了佞臣,他的功勳就只能保他死後留下全屍,再也不值別的。世人詬病朱元璋開國之後,殺盡元勳宿將,怪皇帝翻臉無情,知恩不圖報。殊不知,只有朱元璋一人坐在那龍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而如今,朕也略知一二。”
“玄燁,皇祖母說過很多次,不願你把自己逼得太緊。”玉兒好生道,“十幾歲的年華,統共這幾年,過去了,就再也回不來。”
玄燁道:“您說的是,吃喝玩樂,過去也就過去了,什麼都留不下。既然如此,孫兒寧願把更多心思,放在朝政和課業上,這將一輩子受用。”
玉兒無奈,故意說:“是,皇上說的是。”
玄燁害羞了:“皇祖母笑話我?”
玉兒將孫兒攬入懷裡:“我的玄燁如今有了皇后,成了家,是個大人了。皇祖母以後,再也不能這樣摟著你,玄燁啊,你長大了。”
玄燁笑:“皇祖母,可您一點兒沒老。”
玉兒嗔道:“這吃了蜜糖的嘴兒,拿去哄你的媳婦吧,舒舒和靈昭都是好姑娘,要好好待她們。”
外殿裡,舒舒和靈昭還沒走,蘇麻喇領著她們,告訴她們哪些花草是昔日孝康皇后親手栽種的,一行人說說笑笑,轉身便見皇帝和太皇太后出門來。
“那日下雨,沒能帶你們去書房轉轉,此刻還早,你們隨朕去書房一趟認個路。”玄燁又恢復了方才見到她們時的意氣風發,欣然道,“你們去嗎?”
舒舒和靈昭彼此看了眼,舒舒應道:“那臣妾就到書房門外,認個路就走。”
玄燁答應:“今日氣候宜人,咱們走著去,朕順便給你們講講,一路都有些什麼殿閣,說說他們的來頭。”
他大步流星朝門外去,舒舒和靈昭拜別太皇太后,立刻跟上前,玉兒對蘇麻喇說:“隨他們玩兒去吧,年輕孩子,就該活潑些才好。”
蘇麻喇喜則喜,心中也有隱憂:“娘娘們,終究要長大,將來……”
玉兒拍拍她的手:“一代一代都這麼過來了,怕什麼?她們將來也會成為我們,而那時候,我們早化成灰了。”
五日後,玄燁侍奉祖母和嫡母離宮狩獵,這是他登基以來,頭一回帶宗親子弟和王公大臣出城行圍。
獵場上,玄燁年少,自然不能下場,可福全已經長得人高馬大,往堂兄弟中間一站,根本看不出他堪堪十三歲的年紀。
“福全,悠著點。”雖然答應孫子讓他去打獵,玉兒還是把孩子叫到跟前,千叮萬囑後,朝底下指了指說,“你未來的嫡福晉在那兒坐著呢,別毛毛躁躁的,嚇著人姑娘。”
福全睜大眼睛,迫不及待地到處看,把玉兒和太后都逗樂了。
大部隊散去狩獵,馬蹄聲漸行漸遠,眼門前就清靜了不少,隨行的福晉夫人們便紛紛來向太皇太后和太后問安。
舒舒端莊沉穩地跟在皇祖母身邊,大方地接受那些年長的貴婦人向自己行禮。
自然,靈昭不能同席,她和年輕的親王福晉們坐在一起,時不時往這裡看一眼,赫舍裡舒舒舉止大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