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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發生那麼多事,靈昭的心很亂,一會兒鰲拜要設圈套害人,一會兒皇后又爭風吃醋霸著皇帝。除了太后,幾乎沒有人真正高興地恭喜她,終於成為皇帝的女人。
“退下吧。”靈昭很累,可冬雲還沒退下,門外的宮女又跑來,說是遏必隆大人忘記一件事,一定要再叮囑娘娘。
靈昭滿心牴觸,含怒看著她們:“他要說什麼?”
遏必隆一心惦記著鰲拜的陰謀,忘了叮囑女兒要保重身體,如今靈昭得了皇帝臨幸,就有機會懷孕,哪怕第一次也不是不可能,他希望女兒好生休養,這幾日不要太辛苦。
類似的話,太后也說了,可從父親口中聽來,就叫靈昭浮躁又反感。
她不敢對任何人說,私心並不願那麼早就懷上孩子,一旦懷孕,她將整整一年再也不能和玄燁親近,才剛拉近的距離,必定又要生分了。
是日傍晚,鰲拜府上一位得寵的小妾過生辰,竟然也有大臣為此帶著禮物前來道賀。
鰲拜摟著美人喝酒作樂,酒過三巡,小美人離席,一旁的班布林善逮著機會,就湊上來說話。
“他果然進宮了?”鰲拜聽罷班布林善的耳語,冷笑道,“興許是去恭喜他女兒叫皇帝睡了。”
班布林善說:“他行色匆忙,且神情緊張,必定另有要事,況且我們已經故意曝露的行跡,他的人一定察覺了。”
“那就等一等,看他們能玩出什麼花樣,他也好小皇帝也罷,他們不仁我便不義。”鰲拜舉杯豪飲,哈哈大笑,“玄燁,爺爺我借你幾個膽。”
班布林善見鰲拜有幾分醉意,生怕他當眾再說出什麼不妥當的話,便是見好就收,默默退下了。
鰲拜再端起酒杯,喝酒前,朝座下瞥了一眼,他心裡很明白,班布林善是個狗東西。
他這輩子,最恨賣主求榮的小人,他厭惡那些沒骨氣的漢臣,也憎恨這些唯利是圖的宗親,戎馬一生,在朝堂起起伏伏,他從未向任何人搖尾乞憐,一輩子都對得起愛新覺羅家。
鰲拜放下了酒杯,看著滿目奢華,鶯鶯燕燕,活到這把年紀,富貴榮華、權利地位什麼都有了,他到底還求什麼?
數日後,宮裡因陳太嬪病癒,太后邀請眾人到御花園賞花品茶,舒舒與昭妃等人也隨行陪同,遊走在花叢樹木之間,很自然地就與寧太嬪遇上了。
“太嬪娘娘前幾日派小宮女知會的事,我一直放在心上。”舒舒道,“今日正是個好機會,您有什麼要吩咐?”
寧太嬪四下看了眼,謹慎地說:“吩咐不敢當,皇后娘娘,有一件事我心裡十分緊張,思來想去,與您說最合適。”
“您請吩咐。”舒舒道。
“前陣子起啊,鰲拜的人時不時給我送禮物來,說什麼受裕親王之恩。”寧太嬪眉頭緊蹙,“福全才多大,統共就領了幾件差事,輪也輪不到他給鰲拜施恩。”
舒舒平靜從容:“您別急,慢慢說。”
寧太嬪道:“不知他們要做什麼,可千萬別牽扯福全,我怕自己被人監視,還不敢輕舉妄動,可這事兒若不提前向皇上和太皇太后稟告,釀出禍來,害的就是我的兒子。皇后娘娘,還望您能替我將這些話傳遞給皇上或是太皇太后,請他們拿主意,福全是絕不會和這種人勾結的。”
舒舒溫和地說:“我記下了,至於鰲拜送來的禮物,太嬪娘娘就安心收下,您是先帝后宮,尊崇無比,他一個臣子孝敬您,也是應該的。”
“不稀罕那點東西。”寧太嬪嘆道,“但求福全平安無事。”
此時,園子那一頭,響起清脆爽朗的笑聲,亭亭玉立的小姑娘,被宮女們簇擁而來,太后歡喜不已,說著:“傾弦啊,你怎麼好久都不來看我?”
“奴才給太后娘娘請安,太后娘娘萬福金安,太嬪娘娘吉祥。”傾弦跪地磕頭,被太后叫起來,拉在身邊坐,與旁人誇讚道,“你們瞧瞧,像不像她的姑母,這佟家的女兒,就是漂亮。”
舒舒與寧太嬪頷首致意,二人分開,她款款走來,傾弦老遠見著了,立刻親熱地跑來,撅著嘴說:“嫂嫂,你怎麼不派人接我進宮?”
舒舒比了比傾弦的個頭,笑道:“又長高啦。”
“嫂嫂,我皇帝哥哥呢?”傾弦毫不客氣地就問,“他不來賞花嗎?”
舒舒不知道佟家是怎麼教女兒的,傾弦從小對玄燁就沒有帝王的敬畏,更不知是誰教她喊“皇帝哥哥”,就連幾位長公主們也不敢這樣稱呼玄燁,而她不過是個表妹。
但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