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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午後,皇太后下了懿旨,封翊坤宮的宮女張氏為答應。
雖然宮裡有傳言,是皇帝故意要了昭妃的人來噁心她,可傳閒話的人抓一個打一個,半天下來,再沒人敢掛在嘴邊。
而人心極容易被動搖,太皇太后的懿旨不容懷疑,竟有人信以為真,風向漸漸從皇帝氣昭妃,轉為昭妃用宮女固寵。
如此,的確減少了君臣之間的矛盾,可翊坤宮的顏面大大折損。
冬雲天黑前才回宮,帶了好些補藥食物,在神武門下都叫侍衛查驗過,那些人本不想為難翊坤宮的宮女,可冬雲主動要他們檢查,說是避免日後麻煩。
至於她的去向,蘇麻喇到翊坤宮探望靈昭時,靈昭就說,之前就和家裡說好,要冬雲今天回去一趟。
出了這樣的事,她雖然心中難過,一時什麼都不想,但若突然不去了,家裡必定更惶恐,她派冬雲去安撫,至於宮裡的事,靈昭保證冬雲絕不會亂嚼舌根子。
彼時蘇麻喇就勸靈昭想開些,靈昭也好好的應付了,此刻冬雲回來,屋子裡就主僕倆,冬雲緊張地說:“小姐,奴婢對老爺說了,老爺說行。”
靈昭目光冰冷地開啟家裡人準備的東西,無非是些人參燕窩的滋補之物,她像是在對冬雲說,又像是自言自語:“我步步退讓,事事隱忍,換來了什麼?”
且說皇帝禁房事三月,這事兒不會公然宣佈,可玉兒命大李子好生告訴皇后,且說明了坤寧宮不在其中。
舒舒在入夜後,才見到了從朝事裡脫身的玄燁,他耽誤一上午挨罰,好些事擠在下午處理,又累心裡又有火,進門後自己踩了靴子,胡亂踢得老遠,就仰面躺在炕頭。
舒舒將被踢飛的龍靴撿回來,在茶几上擺了熱茶,見玄燁閉著眼睛不理人,她也什麼話都沒說,悄悄預備退下。
玄燁則見自己躺了半天沒人關心,睜開眼找人,見舒舒一腳已經走到屏風外,他出聲喊下:“你去哪裡。”
舒舒含笑回答:“皇上醒了?臣妾以為您睡著了。”
玄燁沒好氣地坐起來:“不要陰陽怪氣地說話,你想要朕怎麼辦?”
舒舒走回他身邊,將茶水遞給他,然後安安靜靜坐在一旁,也不說話。
玄燁一面喝茶,一面偷偷看她,很沒底氣地問:“皇祖母的懿旨,你接到了嗎?”
“是。”舒舒應道,“太皇太后給臣妾體面,但是臣妾也擔心,皇祖母是記掛著臣妾與皇上圓房之事。”
玄燁說:“你突然規規矩矩地說話,朕不習慣。”
舒舒扭過頭,看著玄燁,玄燁放下茶杯就躺下,轉了個方向,把腦袋擱在了舒舒的腿上。
“皇上……”舒舒舉著雙手,不知往哪兒放好,可看著懷裡滿臉疲倦的人,不由自主地放下來,捧著他的臉,輕輕舒緩疲憊,溫柔地說,“我真想好好和你吵一架,大吵大鬧的把心裡的火氣都撒出來,可我不敢。”
玄燁睜開眼,卻是笑了:“朕也不敢。”
舒舒在玄燁臉頰上捏了一把:“可你是怕皇祖母,我是怕你呀,一點兒也不公平。”
玄燁側過身,把臉埋在舒舒的小腹裡,浮躁地說:“朕昨夜一定是瘋了。”
舒舒問:“皇上昨天有心事?”
玄燁唔了一聲,悶了半天才說:“傾弦那麼沒規矩,叫朕有些寒心,她身上全是家裡的影子,難以想象佟國維,如何日日夜夜地給自己的親女兒洗腦子,朕的表妹太可憐。”
舒舒沒做聲,玄燁又道:“額娘走了也好,乾乾淨淨,不然將來活著看自己孃家的人瞎折騰,她會心碎。”
舒舒說:“皇上別這麼悲觀,且不說額娘,就說外祖母,她是豁達之人,就算真有一天怎麼樣,而她還活著還看得見,她也一定會站在您這一邊。”
玄燁無奈地望著舒舒:“話雖如此,可外祖母還是會傷心,朕統共剩下這麼幾個親人。今天皇祖母說,要朕別再氣她,氣死了她,朕就真的成了孤兒。”
舒舒心頭一酸,眼看著玄燁的眼角滑下淚水,頓時什麼理智都被拋開,抱著她心愛的人,柔聲安撫她:“不會的,皇祖母會長命百歲,皇祖母和我,都會陪在皇上身邊。”
石榴端著宵夜進門,見這光景,趕緊退了出去,門外頭大李子少有的累得坐在圍欄上,見石榴出來,忙站了起來。
“去歇著吧,在娘娘這兒,不會有事。”石榴說,“別累壞了。”
大李子道:“做奴才的累什麼,皇上才累,心裡壓了多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