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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玄燁問大李子:“她病了多久,什麼病?”
果然剛才應付太后的話,玄燁是隨口說的,這些日子他那麼忙,連舒舒都顧不上見面,怎麼還會惦記翊坤宮。
大李子應道:“回皇上的話,昭妃娘娘病了有好些天,是風寒高燒,大風雪那天,娘娘去奉先殿檢視祭品香燭,回來的路上著涼了。”
“她為什麼不做暖轎走?”玄燁不大耐煩。
“皇上,去奉先殿,怎麼敢坐轎子去呢。”大李子公允地說,“您可千萬別這麼問昭妃娘娘,娘娘會傷心的。”
玄燁嘆了一聲:“大李子,朕是不是太偏心,見皇后在雨裡抓兔子,都惱火地要訓斥她,可是昭妃病了那麼久,朕竟然都不知道。”
大李子忙說:“是奴才沒及時稟告,是奴才的錯。”
玄燁苦笑,繼續往翊坤宮來,轉過宮道時,迎面遇見身形嬌小的宮嬪,披著玫紅錦緞的風衣,在冰天雪地裡格外顯眼。
驚見聖駕,納蘭氏很是緊張,帶著婢女退到一邊,顧不得路邊積雪,直挺挺地就跪下了。
“你是?”玄燁停下腳步,“明珠家的?”
“奴才納蘭氏,叩見皇上。”納蘭常在沒想到會遇見皇帝,更沒想到,入宮後幾個月沒見面,皇帝竟然還記得她是誰。
玄燁道:“起來吧,地上冷,朕前日才接到明珠的摺子,他說南邊不下雪,可冬天比北邊還冷。”
納蘭氏扶著宮女的手徐徐起身,從容溫和地說:“奴才幼年時,曾在冬天隨家母南下探親,母親凍得直哆嗦,在親戚家又不好意思開口,本是打算過了年回京,可實在太冷,最後早早就回來了。”
玄燁笑道:“你還去過南方。”
納蘭常在欠身:“奴才那會兒也就六歲,只記得冷,別的都忘了。”
大李子見這就聊上了,在翊坤宮前,可不大合適,便上前提醒:“皇上,您是不是先去探望昭妃娘娘。”
納蘭常在聽見這句話,溫順地低下了頭。
玄燁看地上的腳印,也知她是從翊坤宮出來,便問:“你來探望昭妃?”
納蘭常在這才開口:“回皇上的話,臣妾才剛向昭妃娘娘請安,娘娘吃了藥正歇著。”
玄燁嗯了一聲,便徑直往門裡去,而裡頭早有人傳話說皇帝駕到,冬雲已經在棉簾外伸長脖子等著了。
宮門外,納蘭氏暗暗舒了口氣,扶著宮女的手往回走,吩咐道:“遇見皇上的事,別告訴李常在她們,一句也別提。”
翊坤宮寢殿裡,地龍燒得極暖,冬天屋子裡不透氣,藥味濃重,玄燁進門就禁不住皺了眉頭。
但見跪在地上的人,孱弱消瘦,不免心軟,他伸手攙扶靈昭:“怎麼病成這樣了?”
可靈昭剛要開口,玄燁就說:“你又要講,朕不該來看你,你病著屋子裡不乾淨,朕若是染了病,就是你的罪過。
“皇上……”
“接著朕不高興,轉身就走。”玄燁攙扶靈昭坐下,笑道,“至少現在的朕,怎麼也比幾個月前穩重點,可你呢,也改一改,別總是這樣客氣。這裡是翊坤宮是你的屋子,又不是金鑾殿,你又何苦明知道朕不喜歡聽那些話,非要說出來呢。”
靈昭本就樣貌精緻,此刻病弱,不施粉黛,在這富麗堂皇的屋子裡,蒼白清透的模樣,別有一番嫵媚動人,被皇帝這麼一說,難為情地低下頭:“這會兒都是皇上說的,臣妾可沒有說。”
玄燁道:“這才對,開開玩笑,說說家常,多好。你現在吃什麼藥,哪個太醫負責,真的好了嗎?”
玄燁坦率地告訴靈昭,封印前政務繁忙,他並不知道靈昭病了,今日一聽說,立刻就來看她。
靈昭一直呆呆地看著玄燁,臉上不自覺地掛著微笑。
雖然皇帝從前也會如此溫和地對她說話,可她感受到,皇帝有了很大的不同,說不上來但心裡明白,難道真如皇帝說的,因為幾個月,也足夠用來成長嗎?
“除夕宴的事,皇后會安排,你就歇一歇。”玄燁說,“正好今年有新人進宮,朕一直對你說,不要事事親力親為,你往後就把她們調教起來,讓她們給你當差。”
“臣妾知道了。”靈昭溫和地笑著,“皇上,等臣妾病癒……”
玄燁隨手拿桌上的果子吃,抬眼看她:“想做什麼?”
話到嘴邊,靈昭還是膽怯了,腦中飛轉,想起太后曾唸叨過的事:“皇上可否為太后娘娘舉行一場冰嬉,太后娘娘每到冬天就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