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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對姐姐愛重得很,不是頻頻召幸,就是今天賞點兒什麼,明天賜些什麼,看的我們眼饞。對姐姐來說,也算因禍得福。”
眾人聽這話,都倒抽一口冷氣,便眼睜睜看著榮常在,一巴掌扇在李氏的臉上,斥罵道:“拿我的命去換我的孩子,我也不會眨眼睛,誰要什麼榮華富貴,我只要我的孩子。你這是人說的話嗎,你還是個人嗎?”
當著眾人的面被扇了一耳光,李氏又氣又急,猛地一把推開榮常在:“你算什麼東西,打我?下賤宮女罷了,我爺爺帶兵打仗的時候,你家不知窩在哪裡要飯呢。”
而榮常在忍耐許久,本就快緩過來了,誰料這些日子舊事重提,又說慧妃索命,又說大阿哥還魂討公道,折磨得她日夜不寧。
原是面對皇帝的厚愛,戰戰兢兢不知如何是好,現在被說是因禍得福,滿心的委屈和怨恨,頓時就崩潰了。
她們在董答應的屋子裡鬧得不可開交,嚇得董答應險些動了胎氣,太醫都被召喚來,說要靜臥靜養。
而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昭妃少不得出面,見二人皆是髮髻凌亂、神情渙散,昭妃也懶得理了,吩咐道:“剛好雨停了,都去道上站著,吹吹冷風,冷靜了再回去。”
坤寧宮裡,舒舒抱著承祜在屋簷下,往雨後水塘裡丟石子兒,濺起的水花引得承祜好開心,蹬腿著急地也要試試,遲些拿石子給他,就急得哇哇叫。
桑格在邊上說:“娘娘小時候,也這麼急呢。”
舒舒嗔她:“太皇太后都說,承祜像皇上小時候,怎麼像我?”
桑格笑眯眯:“那不就是,您和皇上般配嗎?”
“沒個正經。”舒舒嘴上嗔怪,心裡還是高興的,“往後承祜大了,可不許胡說呀,叫孩子看笑話。”
此時,派出去的人來回話,站在臺階下道:“昭妃娘娘罰榮常在和李常在西路宮道上站著,一頭一尾,說她們自己幾時冷靜了,幾時散了。”
“榮常在可憐。”舒舒對桑格道,“你派人看著,她走的時候,把她接來。至少,我給給她一個交代。”
但這一日,榮常在還沒來,桑格就得到了訊息,匆匆來告訴舒舒:“遏必隆中秋節前進宮那一趟後,翊坤宮的坐胎藥就停了,必定是昭妃從遏必隆口中聽說了什麼。奴婢打聽到的訊息說,那日冬雲想把餘下的藥都燒了,可昭妃娘娘自己收了起來,也不知圖什麼。”
“不是咱們親眼看見的事,真真假假信一半吧。”舒舒道,“你先把榮常在接來,這眼瞅著天就黑了。”
西路宮道上,李常在早就走了,榮常在卻一動不動,早已被秋風吹得渾身冰冷,舒舒見到她時,攙扶她的手,像是摸到了隆冬的冰雪。
“娘娘……”榮常在一開口,便止不住淚如雨下,捂著臉哭起來。
“我沒有傷害承瑞,承瑞是死於時疫的後遺之症,這是我和你一樣,從皇上口中得到的答案。”舒舒溫和地說,“一直以來,我怕過多地干涉你的情緒,是對你的殘忍,所以你哭也好振作也好,我都默默看著。但眼下風言風語,每天折磨著你,我想,我至少該對你說清楚。”
榮常在跪下道:“臣妾不敢當,娘娘,臣妾不過是個卑微的宮女。”
舒舒說:“但你我一樣,都是皇上的女人,你我都會被載入歷史,千百年後我們的身份,都是康熙皇帝的女人。”
榮常在抬起頭,滿面淚痕,悽楚無助地看著皇后。
舒舒說:“大阿哥回不來了,可難得皇上重情重義,願意細心呵護你。並不是皇上愧疚大阿哥的死,而僅僅是因為,他憐惜你在乎你。榮常在,你實在承受不起皇恩,想要躲起來避開是非,我可以送你去安靜的地方。若不然,就好好地活著,讓那些看你笑話的人,都閉上嘴。”
天黑時,舒舒命桑格親自送榮常在回去,她在屋裡逗著承祜,把玄燁等來了。
“今天很熱鬧?”玄燁玩笑似的說,“她們真是閒得慌。”
他本想抱抱兒子,可舒舒卻招來乳母,順手為他送了一杯茶,一臉正經地說:“皇上,有件事,臣妾想問您。”
聽舒舒自稱“臣妾”,玄燁都不自覺地正襟危坐:“怎麼了?”
舒舒道:“皇上,昭妃侍駕多年,恩寵不淺,但她遲遲不得龍嗣,臣妾斗膽問皇上,是您做了干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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