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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皇后娘娘對咱們好的份上。”冬雲跪下哭道,“您振作精神,體體面面地送皇后娘娘最後一程,也不辜負這麼多年的情分了。”
靈昭淚如雨下,晃晃悠悠站起來,吩咐冬雲:“為我更衣。”
北邊的宮苑裡,驚聞噩耗,眾貴人到這會兒也沒緩過來,前頭只是派人吩咐說,皇上不許任何人前去哭靈。然後內務府送來了孝服,在裡裡外外掛上了白幡白燈籠,接著就沒人來管她們了。
可眾人不敢吭聲,甚至不敢隨便哭泣,連平日裡嘰嘰喳喳的安貴人,也呆滯地坐在榮貴人屋子裡,嚇得臉色發青。
惠貴人穿著素白的孝服來,烏黑的髮髻上不飾珠翠,僅以白繩綰髮,榮貴人紅著眼睛說:“你去幫幫昭妃娘娘,必定有很多事要忙,我也算是能出月子了,你們實在忙不過來,我也來幫忙。”
惠貴人連連點頭,她心裡雖不悲傷,但也嚇得六神無主,一切來得太突然,誰能想到,註定無人能取代,無人能撼動的赫舍裡皇后,就這麼離開了人世。
“我來看看姐姐,這就要去翊坤宮領差事。”惠貴人道,“姐姐先養著身體,姐妹們也都隨時待命,照規矩是要去哭靈的,只是皇上現在還沒緩過來。”
安貴人抽抽搭搭地說:“怎麼會這樣,皇后娘娘那麼好的人。”
所有人都嫉妒帝后的感情,可所有人都知道皇后的好。
榮貴人是得到過皇后恩惠和幫助的人,那溫柔的音容笑貌猶在眼前,好不容易平靜下來,被安貴人這麼一說,又禁不住捂著臉哭出聲:“娘娘,老天爺啊……”
宮裡的角角落落,但凡受過皇后恩惠,念著舒舒好的人,都忍不住眼淚,只有乾清宮和坤寧宮靜謐無聲,皇帝不允許任何人哭,他不想任何人吵著舒舒。
乾清宮裡準備著皇后的梓宮棺槨,穿戴整齊的舒舒安靜地躺在床上,負責遺容的宮人,為皇后擦了粉黛,看起來和往日熟睡時沒什麼差別。
玄燁一直坐在腳踏上,腳踏上還有擦不淨的血跡留存,他的耳邊,一直反覆著那“滴滴答答”的聲響,是鮮血流淌的聲音。
除此之外,玄燁腦中一片空白,不想哭,也哭不出來,似乎不願承認舒舒已經離開的現實,連帶著他的身體,也本能地抗拒這件事。
可是耳邊滴滴答答的聲音,始終徘徊不去,天色漸黑,沒有人敢進來點蠟燭,玄燁意識到視線模糊,陡然生出恐懼,他不要黑夜,他不要看不清舒舒的容顏。
可是大李子哭著說,點太多的蠟燭,會讓屋子裡十分燥熱,燥熱對娘娘的玉體會有損害,內務府已經開了冰窖,要取冰來儲存娘娘的玉體。
玄燁靜了半晌,卻問:“會凍著她嗎?”
大李子伏地哭泣:“皇上、皇上……娘娘已經走了,皇上,您要振作起來。”
玄燁說:“你小點聲,別吵著她。”
大李子哭著說:“乾清宮已經準備好了娘娘的梓宮,皇上,請娘娘入殮吧。”
玄燁緩慢地爬起來,跪在腳踏上,捧起舒舒冰涼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大李子,把朕也一道入殮。”
“皇上!”大李子嚇得不輕。
“朕,活不下去。”玄燁說,“她一個人去了那裡,朕不放心。”
大李子結巴著:“皇上,您千萬別這麼想,皇上,還有太皇太后,還有太后,還有、還有小阿哥小公主……”
玄燁說:“可她只有一個人。”
“皇上!”
“大李子。”玄燁說,“是我的命太硬……”
舒舒的棺槨停在了乾清宮,以皇后之賢,帝后情意之深,無人敢提出異議。
但先帝曾為董鄂氏輟朝長達數月半年之久,昔日的惶恐不安猶在,不得不令大臣們擔心,當今皇帝幾時才能振作,在任何人看來,當今帝后的感情,遠勝於先帝與董鄂氏。
若循祖制,皇后故世,皇帝輟朝七日為限,這個國家,這個朝廷,天下數萬萬的子民,並不允許天子無限地悲傷下去。
更何況,眼下南方還在打仗,稍有不慎,吳三桂就要打到京城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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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皇后故世後,皇帝始終不曾露面,反而是太皇太后出面主持一切,然而太皇太后也不提起皇帝現在怎麼樣,且她熟知前線戰況,詢問排程任何事,都讓大臣